p; 抬高手臂,凭想象力,虚空中捏塑出那人模样,无所不能的江师傅私下也有懵懂天真的一面。
假设沈新月现在就在她身边位置,她们该如何相处?
除了整人,躲在墙角喜滋滋等着看人出洋相,憋笑,要么就是板着脸默默给人煮馄饨,做咖啡……
她不会。
双手捂住脸,把自己团缩得更小,江有盈左右摇头,苦恼极了。
至于另一边,长发公主的小阁楼,沈新月没有烦恼太久。半夜开始下雨,直下到天亮,盖冬天的大棉被睡觉正好,她一早起来,神清气爽。
房间下面是鸡窝,睁开眼,听见窗外树上鸟叫,还有雨滴落在鸡笼上盖的石棉瓦,心里饱饱涨涨,很踏实。
芳芳姐昨晚加了她微信,说下雨就别去了,为挣那几十块钱,真磕着碰着不划算。
沈新月洗漱完下楼喂鸡,面煮好直接端到隔壁。
昨天被拒绝参观闺房,也没记仇,哼着小曲乐乐呵呵的。
“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呀咱呀咱不往心里搁……”很会安抚自己。
外头下雨,她把碗送进厨房,出来抬头看眼二楼围栏边那人,没好气,“来吃饭!”
江有盈下楼,唇边笑意暗昧。小妮子学会阴阳人了,还遇事不往心里搁,暗指有人欺负她呢。
“谢谢。”江有盈坐下开始吃面。
沈新月咳嗽一声,算起个头,“芳芳姐昨天跟我说,今天别去摘菜了,在家好好休息。”
江有盈“嗯”一声,并不意外。
沈新月偷瞄她几眼,大脑忽然通电,芳芳姐怎么会有她联系方式?
还是大晚上,人都快睡了才发送的好友申请。
“是你*跟她说,让我别去了吗?”沈新月问。
答案很明显。
帮人也好,整人也罢,江有盈从来坦坦荡荡。
“下雨还去干嘛,大山得休息,小草也得休息,你非赶尽杀绝啊。”
“我没说今天要去……”沈新月那张嘴莫名其妙就翘成油壶,“我发现你很紧张我欸,你担心我出事呀。”
“当然。”江有盈笑着说:“我毕竟是你姑婆嘛,秀兰不在,我得替她好好照顾你。”
就多余问!
翘嘴成了歪嘴,沈新月白眼。
秀兰下午到家,给沈新月带了条庙里求来的红绳,沈新月本来挺高兴,不管这东西到底有没有用,始终是份心意,要外婆亲自给她戴上。
直到听见外婆说“一百八十八呢”。
“什么?!”
沈新月惊得跳起,“一根破绳子,接近两百块钱。”
她极为痛心,“秀兰啊秀兰,看不出你挺阔啊,平时拿我当挡箭牌出老千满世界捞钱,还以为你多顾家,结果你跑外边拿钱当树叶子撒!”
“秀兰秀兰,秀兰也是你叫的?”外婆朝她后背就是两巴掌,完了又把红绳细细翻给她看。
“你瞅瞅,不是普通红绳,三根编织在一起的,一根是平安,一根是财富,这最后一根……”
老太太回头,忽而神秘一笑,凑近人耳朵细声道:“是姻缘!”
江有盈正坐院里空地剥大蒜,晚上打算拿空气炸锅烤蒜香排骨吃。
她飞快抬头,好奇眨眨眼睛,又低头继续剥蒜。
沈新月前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忍不住笑了,脸蛋开出朵小粉花。
外婆嘴上说沈新月配不上江师傅,可这俩人要真好上了,她举双手双脚支持。
都是好孩子。
“那也太贵了,一百八十八我得摘多少野菜才能挣够啊。”
红绳戴左手腕子,沈新月举到眼前,瞄一眼埋头苦干的某人,嘴笑歪,似乎真的感觉到神灵的赐福,“颜色挺正,编的样式也好看。”
外婆默默掏出另一根,笑嘻嘻走到江有盈面前,“咱们满满也有。”
“哎呦喂!”
沈新月抻着脖子往那边看,“也不知道咱寡姐单了这么多年,最后能找着个什么样儿的,我真好奇。”
江有盈笑容玩味,眼皮懒懒耷着,目光暗暗流转。
外婆捏着她手腕欣赏,“手真漂亮,细又长。”
“怎么不夸夸我的手!”沈新月一下蹦跶到两人跟前,“我手又白又嫩,还特别软。”
外婆把两只手凑到一块,确实是沈新月更为细嫩。
老太太直接给扔开,“我们满满太辛苦了。”
沈新月气得,“你偏心!”
连续下好几天雨,沈新月在家歇着,没上山摘菜,等到放晴,东风一阵一阵山那头滚来,天气变得更加暖和,山上有些人家种的油菜花准备开了。
沈新月跟着外婆上山找香椿树,走在田野里,已经能闻到花香。
香椿树长得又高又直,爬树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