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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不到。”

  但有一点,沈新月肯定,“不会是因为李致远。”

  眉梢一跳,江有盈轻点头,无意识的小动作暴露内心。

  “说说你的看法。”她面上没显露。

  “只是我的直觉,说得不一定对,说错你别骂我哦!”

  沈新月最近观察得出结论,“你做事很有目的性,很有规划,为达成目的,你会想方设法,采取一切手段,而这个所谓‘一切’里面,也包括你自己。”

  防蚊罩里的小馄饨,小安店里打包好的热咖啡,树下老太,路边皮卡车……江有盈清楚掌握她全部行动轨迹,每一步都精准卡点,出现的时机不早不晚。

  心思如此缜密,还特别能藏事儿,嘴里没一句实话,这家伙放在战争年代妥妥是位“潜伏者”。

  “按照常理推测,你跟李致远绝对不是能好好过日子那种组合。李致远因为车祸失去双亲,又导致双腿残疾,精神状态不好,想死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既如此,他为什么还要结婚?就算是为了满足陈阿婆的心愿,他不情不愿,步入婚姻,跟你,跟一个那么好的人组成家庭,为什么仍坚持去死?”

  保持视线下垂,以防窥视,江有盈笑容清浅,“继续。”

  每天多了解她一些,睡前沈新月都会把前因后果翻出来细细捋一遍,慢慢,模糊的地方变得清晰,瘀阻之处也逐渐疏通。

  “你们是各取所需。”沈新月肯定道。

  “陈阿婆一定给你开出了特别丰厚的条件,你才会答应跟李致远结婚。”

  比方说她现在住的这套房子,陈阿婆八成早过户给她,但李致远自己要死,谁也拦不住。

  “至于你那边的情况,我目前还没有想到。”

  她们牵过,抱过,吻过,可沈新月对她仍一无所知,包括她具体年龄。

  想了想,沈新月又说:“我不是抱怨你对我隐瞒,你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你防心重,我能理解,每个人心里都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喜欢她,想了解她,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

  “你不说就不说呗。”沈新月晃晃脑袋安慰自己。

  要装作大方得体,她也会,嘴角甜甜堆出个笑模样,“没关系啊,我们会慢慢熟络起来的,这不今天你就主动邀请我到时一起去祭拜你妈妈。我很开心。”

  “不管你怎么欺负我,我都不会跟你生气的,你骗我,对我藏着掖着,都没关系啊,没关系……”

  说着说着,话变味儿,她吸吸鼻子,显得自己多委屈。

  “我都包容。”

  江有盈笑着点点头,“那你可真是个大好人,我得感谢你。”

  “那倒不用。”沈新月满脸正直,“我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

  江有盈:“真厉害。”

  沈新月:“嗯嗯。”

  至于刚才那番推测,沈新月想,大方向应该差不多。以江师傅的性情,当然不会告诉她到底有没有猜对,但那绝不是猜错的反应。

  小嘴抹毒的,要猜错早骂开了。

  ——“你懂个屁!”

  自来到秀坪,沈新月可没少见识她的刻薄。

  民宿老板打的菜挺多,没吃完,沈新月拿去搁冰箱,保鲜膜罩住,安排说明天接着下面条。

  她洗了碗还不走,挂满星星灯的大树底下站着,嘟嘟嘴,对手指卖萌。

  “我可以你去房间玩吗?”

  “为什么想去我房间玩。”江有盈仰靠在摇摇椅,足尖不时轻点地面,姿态悠然。

  “想和你玩呀。”沈新月左右晃。

  “玩什么呀。”江有盈慢吞吞。

  “你玩游戏吗?除了消消乐,要么看电影,或者纯聊天,怎么着都行,你喜欢哪种?”

  沈新月琢磨得挺好,在氛围轻松的日常相处中,流水般轻盈的日子里,江师傅一定会对她打开心扉。

  她是多好多包容多善良多可爱一人呐!

  前提是对方允许这种程度的入侵。

  “可我更喜欢独处。”江有盈回答。

  沈新月瞬间垮脸。

  “哦!”她耸肩,摊手,不屑努嘴,阴阳怪气小声重复说“我喜欢独处”,完事骄傲一甩头,“那你自己待着吧,我回家了。”

  走到院门前,朝着平时装菜那口竹筐飞起一脚,空箩子咕噜噜滚去一边。

  “脾气还挺大。”

  江有盈暗暗摇头笑。

  进房间吗?确实有些突然。向来注重边界感,江有盈房间除她之外,不允许任何人涉足,那是比沈新月今天亲过的地方更为私密之处。

  是她的巢穴,港湾,心灵避风之所。

  沈新月气哼哼走了,树下静坐片刻,江有盈起身回房。

  她抱膝蜷坐在床边柔软的米色地毯,小台灯旁边亮着,黄澄澄,整个房间像浸泡在橙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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