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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

  她有些意犹未尽,灵巧的眸子转了转,有一瞬冲动想要彻底击溃郑淮明的心理防线,让他再也无法否认对她的爱意——

  但顾及他才刚吸过氧,此时唇色已经因呼吸急促而有些发白,身心都显然已经处在脆弱的边缘。

  算了,嘴上不承认就先不承认吧。

  来日方长……

  方宜眸中泛起盈盈笑意,直视着郑淮明同样笼着薄薄水光的漆黑瞳孔。

  她拢了一下长发,故意挡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替他扣上衣领。

  起身时,目光扫过那深邃温润的眉目,方宜忽然再次弯下腰,在他唇间落下轻轻的一吻。

  柔软微凉的相触。

  她对上他微颤的眼眸,气息交缠:

  “你欠我两次了。”

  上一个吻,是在重症监护室里,他生命垂危,她祈求上天再给他们一次相爱的机会。

  这一个吻,是在大雪纷飞的夜晚,她在心底无声承诺,会坚定地永远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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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方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方法好。

  方方惋惜:为什么不能……

  害怕

  一月中旬,北川市气温一度跌破零下十度,大雪掩盖了整座城市。

  年关将至,随着各色节庆晚会上线,电视台工作越来越忙碌。人手紧缺,方宜也不得不参与应急协调。

  但自从那天以后,只要出门超过二十分钟,她都会跟郑淮明说清自己的去处。

  “我去电视台开个会,两个小时就回来……哦,也有可能要两个半小时,不过我会回来陪你吃晚饭的。”方宜拉上羽绒服拉链,将长发拢出来,瞥了一眼还在看病历的男人,“你今天只能再工作二十分钟,我会叫李栩给我发微信。”

  俨然一副认准他会听话的语气。

  郑淮明轻搁下手中的病历,眉间似有些无奈:

  “不用……”

  雪天路滑,注意安全,不用为了晚饭特意赶回来。

  谁知,两个字还没落完,方宜就打断了他,轻哼一声:“郑淮明,以后把‘不’这个字,从你字典里删掉,我对这个字过敏!”

  嘴上不饶人,一双漂亮的杏眼却漾着一汪柔软的水,睫毛忽闪着,极其亲昵地轻抚了一下他的侧脸。

  指尖从耳侧下滑,蹭到下颌,轻轻扫过。

  郑淮明蹙眉,却也没躲,抿唇默许了她像在抚摸某种小动物的动作。

  方宜眸中有笑意泛起,自从发现这个看起来冷峻沉稳的男人其实很吃这一套,她就喜欢上了这种方式——

  只不过昨天好像太过娴熟了,病房里还站着李栩和陈医生,她说完话几乎是本能地摸了一把郑淮明的脸。

  后者已经意识到了外人在场,可仍没有动,垂下眼帘,任她随意摩挲了两下。

  直到感受到背后的目光,方宜才反应过来。一回头,只见他们脸上是来不及收回的震惊和石化……

  出了病房,李栩悄悄冲她眨眼:“方老师,原来世界上还有人能治住郑主任……我代表二院整个心外科感谢你。”

  只是,方宜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仗着他的爱,所以显得很容易……

  养了几天,郑淮明这几天面色稍好些,吸氧的时间短了。可他下颌还是削瘦的,没见长一点肉。

  即使是有她在旁边陪着,他也只能吃得下一点清淡饭菜,有时刚搁下勺子就吐空了胃,靠挂营养液维持体力……这样哪里养得好身体?

  方宜心疼,用指甲在他冰凉的皮肤上刮了一下,故意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

  “等我回来吃饭,不然你又要偷工减料……”

  这一次,郑淮明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眼中是沉沉的、深不见底的墨色。

  他捏着病历的手松了些,低声说:“慢点开车。”

  方宜笑了——她明白,要完全让郑淮明重新完全依赖自己,还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这个速度她已经很满意了。

  周末时雪停了,可寒风依旧凛冽。

  方宜在电视台和医院间来回跑了两天,疲惫让寒冷钻了空子,周日一大早就咳嗽不停,骨子里也透着酸软无力。

  吃过午饭,沈望拍外景回来,一眼就发现方宜精神不济,窝在监视器后面昏昏欲睡:

  “是不是感冒了?你回去休息吧,下午的工作我来看着。”

  方宜确实觉得头有些晕,去茶水间冲了一杯感冒药喝下,走之前不忘嘱咐剩余的工作。

  “行了,我在你还不放心?”沈望担心,“要不要我送你?”

  “没事,我打个车就行了。”

  下午时间很紧,方宜执意没让他送,拦了辆出租车径直驶向了二院的方向。

  尽管郑淮明这几天恢复得好些,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记挂着,哪怕身体不舒服,也总想待在他身边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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