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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样让寻舟御剑背她回来?”亭画轻轻道,“前辈,你是掌门,应该不需要我僭越来教你怎么做事才对。”
四掌门掌占星台,三年前因为徐行通报了异变之妖一事,整个第四峰受到重责,直接大清洗,到现在还元气大伤,没有缓过劲来。他本就是凑数强上的掌门之位,对徐行有所怨言也算正常——这怨言虽不至于让他明知有难还不赶快来援,但要他关注徐行的感受如何就太难了。
亭画逐渐褪去霜白的眉眼看了眼敢怒不敢言的四掌门,心中补了一句,恐怕很快就不是了。
徐行一睁眼,没看到美人,倒是看到一大堆老菜皮,真是眼累心累。不过,为了防止亭画将她薅成六长老,她跳下床道:“下次不就知道了。”
“下次知道?你每次都说下次知道。”亭画道,“我在的时候你还知道收敛着点……喂,又不穿鞋!”
徐行肚皮贴地溜得飞快,就这样把那一堆长老执事们晾在背后,亭画喊了声,出口才发现自己实在像老妈子,于是冷静地将师妹床边歪七扭八的鞋捡起来,呼一声闪电般地丢过去,正中红心!徐行应声倒地。
“不是吧!”黄时雨方才一直沉思不语,现在才惊醒似的,道,“她才刚醒呢,要不要这么凶啊!”
“我没用力。”亭画走过去,道:“你是要走去哪里?师尊说了,这段时间你不能下山。”
不是“不必”,是“不能”。徐行自草地中抬头,想也不想道:“不行。”
亭画:“你说不行没用。”
“我有正当理由。”徐行正儿八经道,“死狐狸趁人之危,缺乏美德,实在会带坏小孩。下不下山另说,我得先砍了它们。”
“我已经砍了。”亭画接招迅速,一副早知道徐行德性的模样,也镇定道,“第二天就死了。”
徐行静静注视着她。
她一撅屁股亭画就知道要放什么屁,顿时无言道,“你以为我是你?除了你谁会把它们脑袋带到穹苍里大开展览?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我作证。师兄一起去的。”黄时雨举手道,“千真万确。”
“……”
徐行翻了个身,干脆就在草地上躺下了。亭画和黄时雨在旁等了一会儿,见她一言不发,终于忍不住道:“什么意思?”
徐行讶然道:“你们还没走?”
亭画:“…………”
她过来一是为查看徐行身体有无异样,二是得知事情来龙去脉,自然猜得出徐行在山谷中究竟是怎么出来的。同辈之中,只有她知道徐行的“秘密”,是以总有种莫名的责任心,要督促徐行少用那招、抑或是根本不要用,于是徐行每次与她同行,几乎都是全手全脚出去,全手全脚回来,结果她不过是一个疏忽,徐行又将自己弄成这样。
平心而论,亭画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说什么。说责怪又不必,说安慰又实在出不了口,再看到徐行这一副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无所谓模样,只觉气不打一处来,头都快痛死了。
“师尊说了,你醒了不必去找她,好好休息一阵。”亭画起身,看向遥遥远方,一道郁青色身影带着水气缓缓靠近。她没好气道,“和你的好徒弟一起!”-
徐行自醒来后,当真过了好一阵无所事事的日子。
掌门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让她好好休息,于是山下发生了什么事她浑然不知,成日只看着仙鹤飞来飞去,人走了又回来,吃了玩,玩了又吃,无聊得快要发霉,只能问寻舟,现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她其实也不大想开口去问。不是她不想知道,而是自上一遭后,她再看寻舟,就总觉得有点撇不去的别扭。
寻舟倒是乖觉,并未再提一字,行事也一同往常,但徐行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与从前不大一样,究竟是哪不一样……也说不出来。
他与她不同,伤还没好,便马不停蹄地下山去出任务了。据说,这次是他主动接的。然后又带着一身伤回来,伤没好又下去了。
莫非真的这么想升职?徐行逮住他,对他凝重道:“你何时变得这么上进了?”
寻舟温驯地朝她微笑,在徐行下一句话出口时,他未卜先知般道:“就算师尊跟着我下山了,也会很快被抓回来的。”
寻舟道:“师尊被发通缉令了。”
徐行道:“谁通缉我?”
寻舟道:“掌门。”
徐行:“?”
她被这震撼的消息怔了一瞬,旋即,便听到寻舟薄唇中吐出了更重要的一个消息:“狐族要反了。”
妖族要反,这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或者说,灵境六大门一直在为了这件尚未发生的事做准备,现在只是顺其自然而已。但是,比较意外的是,率先反的竟然是狐族。
不愧是出了名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种族,所有人都认为狐族是最安分平和的那一族,穹苍甚至默认狐族自占北地的行径了,如今第一个掀起战火的却是它们!
于是,徐行也并不着急了。毕竟真要开战,哪里都缺人,掌门肯定不会把她真晾在碧涛峰当大白菜。果不其然,几日后,她便收到了来自掌门殿的消息。
掌门告知:今岁访学将在昆仑山上召开,穹苍需要有代表人前去,经她慎重考虑后,拟定由亭画、徐行二人一同前往,共赴盛事。
徐行:这不对吧!
先不说外面都战火连天了,还开什么访学。就算真的情况还未严峻到哪种地步,也不该让她和亭画去啊。一般都是择两个掌门或是长老前去,亭画暂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