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趁着他愣神之际, 余逢春低头整理了下散乱的衣领, 想挡住脖颈上还未消去的吻痕。

  然而他这一动作,反而将哈勒的注意力引过去。

  “这是什么?!”

  哈勒再往前一步,眼睛瞪得很大, 眼珠子都要弹出来, 目光死死落在余逢春的脖子上。

  余逢春不言, 转移话题道:“你该走了, 如果让邵和军发现, 会有大麻烦。”

  可他的回避只会让哈勒心中的疑影愈来愈厚重。

  他是朔秦三皇子, 自然不会未经人事, 一眼就看得出余逢春脖子上究竟是什么。

  八年未见的一个人, 再见面时, 睡在大明殿寝殿的床榻上,脖颈上净是暧昧痕迹。

  这如何让哈勒不多想?

  难不成这八年余逢春并没有失踪,而是一直和邵逾白待在一起吗?那江秋算什么?

  哈勒不觉得邵逾白看向江秋的眼神是假的——

  一阵极其细微的金属碰撞声忽然传进他的耳朵。

  因为哈勒心里记挂着邵和军的事, 听见声响后连忙四处张望,却并无发现。

  然而在转头时, 哈勒余光瞥到余逢春神色有异,瞬间,各种秽乱猜想在哈勒脑子里一一浮现。

  朔秦皇帝后宫繁盛,子嗣众多,除了两个哥哥外,哈勒还有很多弟弟。

  那些贵人嫔妃生的孩子,知道自己继位无望,干脆就不把心思放在皇位上面,每日应付功课后便是饮酒作乐,狎妓寻欢。

  哈勒虽不与他们为伍,但多少见识过一些,知道这些王公贵族能在床底上玩出多少花样。

  骤然发现余逢春身上多处不对,哈勒的心迅速提了起来。

  邵逾白平日里装的端正齐整,可终究是万人之上的地位,谁知道他私底下都在想些什么。

  余先生那么光风霁月的人,不知道受了他多少折磨。

  想到这里,哈勒顿时站不住了。

  毫不犹豫向前一步,他问道:“先生,你怎么了?”

  余逢春只露出了一刹那的慌乱,随后神色如常道:“我没事,你该走了。”

  “不,我不走。”

  哈勒摇头,再次迈步。

  越往前,他的眼神越疑惑。

  他问道:“先生,你为什么还不起来?”

  余逢春怎么能站起来,他一站起来,脚上的链子连藏都没地方藏,到时候又是一番拉扯难看,麻烦得很。

  虽然现在,场面也没简单到哪里去。

  哈勒已经断定,余逢春出现在大明殿是身不由己。

  先前被吓走的酒意又在此时缓缓回笼,看着坐在床上丝毫不挪动的余逢春,哈勒觉得呼吸都热了几分。

  这样的场景,只在他梦里出现过。

  哈勒总嘲笑邵逾白死心眼,也多次明里暗里指责他不顾师徒伦常,可余逢春这样的人物,又有什么人没肖想过呢?

  不过是能不能成为现实的区别罢了。

  寝殿里只点着几支烛火,夜色灰暗,面前人衣衫松散,皮肤白皙,月光洒在身上,仿佛一块温润白玉铸成的塑像,几乎要散发出微光。

  而一片洁白无瑕中,偏偏多了几抹暧昧旖旎的晕红,让圣洁的仙人落下凡尘,凡人得以染指。

  望着余逢春愈发紧绷的神情,哈勒终于意识到什么,停在床尾,伸手拽住锦被一角,轻轻往旁边一扯,一条银白细长的锁链便暴露在视线中。

  霎时间,哈勒连呼吸都停了。

  “余先生……”

  他喃喃自语:“你真是教了个好学生。”

  费了那么大的劲,到底没有藏住锁链,余逢春索性破罐子破摔,任由他看着。

  他说:“你看见了,可以走了。”

  “我怎么能走?!”

  哈勒急得原地转了两圈,指着余逢春脚上的链子,话都说不利索:“邵、他这么对你,你就这么忍下去了?”

  余逢春看着他原地转圈,神色异常平静。

  他道:“这是我们两个的事。”

  哈勒闻言,尖声道:“你们两个的事?!”

  声音刺耳,想只被拔了毛的鸡,余逢春皱眉。

  哈勒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连忙压低嗓音:“他这么对你,把你当成禁脔,你怎么能承受?”

  余逢春冷静道:“他没有。”

  他斟酌着该如何为邵逾白解释,试图找出一个不那么脆弱,也不那么病态的说法。

  可还没等余逢春想出来,头脑发热的哈勒就自己做的决定。

  “我带你离开!”

  说完他单膝跪在床尾,一手拉直铁链,一手高举,似是要下劈。

  哈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