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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吃,它也不能上你的床。”

  孟昭然:“不行,胡萝卜也脏了,要给它洗澡,它这爪子东摸西摸,会把家里也染脏的。这脏孩子!”

  她低低叫了声,嫌弃里带了丝妈咪对待小孩的无可奈何。

  不由分说地,她捏住胡萝卜后颈,把它的长身体埋进水里,只留一只圆脑壳在水面上。

  她用手去搓胡萝卜扁乎乎的猫脸,再搓搓它的四个小肉垫。

  肉乎乎的,软软的一层组织,还挺好摸。

  周禛洗完了土豆,又去捞水池里的洋葱来洗。

  土豆被他洗得毛皮光滑,顺溜溜的皮毛泛着深褐的色泽,像极了一只蹲在水池里的大猕猴桃。

  胡萝卜极度不喜欢洗澡,从妈咪手里挣脱,像个甩干机似地甩着水,飞快地跑走了。

  孟昭然无事可做,坐在大理石台阶上,目光顺着周禛给洋葱捋毛的动作,看到他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明晰,灵活,在洋葱那浅褐色的皮毛表层翻来翻去,时不时搓开其上缠结的毛团。

  她心底阵阵发热,两只耳朵漫上丝丝缕缕的红。

  想到两刻钟前。

  这双手是如何抚过她,又抚到两人相连之处。

  他迫着她,让她说了好多dirtytalk。

  一个女人,在清醒时分想起这些dirtytalk,是要羞死的。

  但那是管不着,被他哄诱着,也命令着,一股脑地说出来,助长着当时无边际蔓延的快乐,嗓音滴着蜜,而蜜里含着媚,双眼葱茏地望住他,雾气粼粼。

  “呜想要daddy的坏家伙。”

  “昭儿想要被弄死了”

  “Dad好好惩罚小馋猫,要快些,用力、嗯”

  她像小猫似的,发出细细的鸣叫,每一声都叫得他心底痒痒。

  本性纯洁的她,好似被他迫出骨子里妖媚。骚。浪的一面,令人矛盾的反差感如毒药,令他欲罢不能。

  一次次夯实了地带入、带出,将她送到极乐之境,整个人裹在迷渴之中,不断地上升、上升。

  真是逍遥、又散漫。

  孟昭然将柔荑放在脸上,冰了好一会,直到热意慢慢降下去,注意力重新回落于眼前。

  周禛已经给洋葱洗完全身,正用大毛巾裹住它,将它身上的水分洇干。

  那神情,像父亲在照顾他冥顽不灵的小孩。

  孟昭然忽然怔住,脑中出现一副画面。

  她生下一个很小很小的baby,皮肤粉红,两只小脚蜷缩起来像小花苞。周禛把小baby抱在腿上,给baby洗澡。

  男人修长、绷着青筋的手指,会轻柔地搓洗baby如同藕节的手臂、大腿,再搓过baby那的小脚丫。

  其实孟昭然并不是个母性很强的女孩。

  但这一刻,她第一次有了想同一个男人诞育生命的冲动。

  因为,她的男人就是那么地强大、无往不胜。

  即便以最残酷的森林法则去衡量,他也是能抢到足够领地和食物,去孕育下一代的胜出者。

  他们的小孩生来就在金字塔尖。

  更何况,他如此积极地承担着父职,全然地参与到育儿的每一个环节当中。

  从来没有一个人,让孟昭然觉得如此安心。

  “禛,你说,未来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么?”

  她忽而开口,嗓音很轻,好似被风一吹,就会飘散。

  “”

  周禛擦拭洋葱后颈的手,忽而停住。

  幸福来临得太突然。以致于来临时刻竟然有种头晕目眩感。他最心爱的女孩子,终于愿意同他生孩子了?即便只有这一刻?

  “会,当然会。”他回答她,可嗓音比她的更轻,像怕惊醒一个柔和的梦境。

  “那以后就生一个宝宝好了。”

  说完这句,孟昭然像难为情似的,将脸转到一边。

  恰值黄昏时分,西边,一轮巨大的残阳,被城际地平线吞没了一半,若血的残阳,浅浅涂抹在天际线上,将云朵染成了金黄、橘红的颜色。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她脑中忽而冒出这句诗词。

  后来再度回想起这个夕阳漫天的下午时,孟昭然怎么都不明白。

  是她本性的底色太过苍凉、太多多愁善感么?明明上一刻,她还那么开心地,看着周禛清洗土豆和洋葱,还幻想过以后他们会生宝宝。

  可下一刻,目睹夕阳即将被黑夜吞噬,黄昏无限来临时,她心中又涌起一阵盛大的悲凉。

  浓烈安稳的幸福,在一场场暴风雨过后,终于要来到她身边了吗?

  这也未免太轻巧,轻巧得让她不敢相信。因为以往的每一次经验都告诉她,当她觉得自己最幸福时,都会走下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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