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更尖锐,更激烈,像更凶猛的浪头,将她冲得飘飘然,有种欲沉沦未沉沦的坠落感。
她头发洇在枕头上,发间渗出细密的汗,烘托得马鞭草的香气馥郁,香甜,诱人。
因着火烈鸟的布草被他们推乱,褶皱成横纹,每一道横纹里都洇了朦胧的月光,那月光也映出今夜的她。
玉红的耳垂、带着几分迷情的脸,因为有了这点迷情,莹莹泪眼盛满了妩媚,每一处线条,脸上细细的绒毛,就连唇齿微张间显露的唇纹,都美得惊心动魄。
他得逞了,摸索到她睡裙系带的结,要将它们抽开。
打结的系带是礼物盒上的结,而被揉皱的睡裙成了包装礼物的最后一层。
她是礼物,是潘多拉魔盒。魔盒里关着的魅力,一个女人最美的绽放的时刻,只能由他独享。
当一声模糊的低吟再度溢出口时,孟昭然双眸红染,嗓音柔弱中带了哭腔。
“你、你欺负我”
说得没错,他也是在“欺负”她。
他指尖越过她水滴形状的肚脐眼,再往下,被她条件反射般地闭合,贴紧膝盖,不愿让他得逞。
男人顿了顿,长指穿过裙摆交叉的缝隙,指腹抚摸着薄窄布料的边缘,细细地勾勒。
那种欲抚不抚的暗示,让孟昭然本能地紧张又渴望,好像被他吊在悬崖边,想要后退不能,想要跌落悬崖,想要飞起,也不能。
眼泪蓄满眼眶,摇摇欲坠。
一并砸下来的,除却泪珠,却还有别的什么。
有那些,被他的抚触所唤醒的,藏在身体深处的早春,万物复苏,她体内作为“女人”的一面,也在复苏着。
借着苍凉的月光,周禛凝视她良久,他将颀长挺拔的身躯更近地压向她,更迫近。
一枚干燥的吻落在她发烫的眼梢,以唇吻去她眼梢的泪珠。
为着他陡然变得温柔的动作,她娇躯轻颤。他从残暴到温柔的过渡,让她灵魂好似被悬吊在半空,让她恍惚。
良久,他哑声开口。
“沈孟昭然,我知道你在难过。”
“我知道你难过的时候,总喜欢用手指揉着衣角,喜欢装作自己很忙。”
“还喜欢装得若无其事,喜欢粉饰太平。”
他还知道,她喜欢把痛苦当成玩笑来讲,可是那对他来说,并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他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告诉她,在他面前,不要再强撑着装作不难过了。
深夜的剖白来得如此不是时候,不是说,男人在床上的时候只会想到“兽。欲”吗?只会任由下半身支配?
可周禛不是啊。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孟昭然失神了好几秒,极力忍着的泪水,终于汹涌而下,在他怀里哭得呜呜咽咽,泣不成声。
她一边推开他,向他粉饰太平,又一边希望他会懂,懂得她的难过,脆弱,不堪。
原来他真的懂-
那天晚上,两人没有止步于唇上的吻和锁骨之下的探寻。孟昭然捉过他的手掌,在他掌心写字,指尖贴着他掌腹,一笔一划写下“要我”。
像她多年前看《泰坦尼克号》,靠在影院的红丝绒椅子上哭了好久好久。
她知道再过18个小时泰坦尼克号就要撞上冰山,Rose和Jack要人鬼殊途。
可是,当Rose穿着轻薄飘逸的丝质长裙,和Jack奔腾在热气腾腾的煤炉里,找到一辆老爷车,Rose把Jack拉到车后座,对他说“F**KmeJack”,凄美苍凉的《myheartwillgoon》响起,谁又会觉得那一瞬间不是永恒?
Rose的手掌抹去起雾车窗上的朦胧雾气,一如她此时紧紧抓住床头的铁质缎花栏杆,紧咬着嘴唇,期盼一场盛大的淋漓的雨将她浇灭,彻底地灭掉心中的难过。
静极了,孟昭然听到锡纸包装摇在空荡荡的盒子里,发出窸窣的响声。
她睁眼。
周禛正在她上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月光照着他清越优美的锁骨,他单手摇晃着盒子,盒子里装着“作案工具”。
“你还准备了这个?”孟昭然吃惊之下,忘记了害羞。
“你忘了,这是你扔给我那盒。”周禛哑声。
孟昭然才想起,上一期节目他们在摇橹船上,她来了月经,他同她去买卫生棉,她慌乱之下买到一盒套,在他的调侃下羞红了脸,把套扔给他。
原以为,他会随手丢掉,没想到,他还好好地揣着,并在这时候掏出来。
在她幽幽目光下,周禛忍俊不禁,轻笑一声。“乖,今晚又不用。”
“用了你明天起不来,下不了床。”
“”听到他这样说,孟昭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隐隐被骇住。真的会起不来、下不来床吗?听起来是有点夸张。可想到今晚她小心翼翼躲避了许久的、他的核心,确实很有份量,勃发得令她害怕。
“今天先试试别的,嗯?”
周禛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