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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一起。”汪玮奇对田阮说。

  田阮还是摇头,“你那些朋友我不熟,不想和他们一起玩。”

  汪玮奇兴致缺缺,“你这就没意思了,回国了,也不和兄弟们耍,成天待在家里算怎么回事?”

  “可能我在国外待久了,习惯了孤独。”田阮故作文艺地说,“孤独,是滋养灵感的源泉。”

  汪玮奇抖了抖,“文绉绉的,果然是才子。”

  说到才子,田阮就想到海朝,两眼放光道:“你知道吗?海朝结婚了。”

  “???和谁?”

  “南淮橘啊。”

  “操,他们真在一起了?”

  “你这什么表情?难不成你对海朝还余情未了?”

  “……”汪玮奇一脸吃瘪的表情,“高中时的黑历史别提了好吗?”

  田阮哈哈一笑,这就和老同学老朋友共话往昔。

  说着说着,汪玮奇忽然一脸忧伤地说:“年少不知年少好,错把光阴浪费掉。”

  “汪汪,你也是个才子。”田阮说。

  汪玮奇摆摆手,“我就是有感而发。”

  刘妈送上新做的糕点,笑道:“汪少爷好久没来了,尝尝这栗子桂花酥。”

  “谢了。”汪玮奇吃着糕点,喝着茶水,眼睛定定地看着田阮,“你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田阮:“……我变了,我长高了一厘米。”

  “哦。”汪玮奇深吸一口真正豪门贵族的气息,有种檀香沉水以及花果混合的味道,“这里的味道也没变。”

  “为什么要变呢?”田阮反问。

  汪玮奇点头,“不变的好。我周围很多人都变了,有人走了,有人结婚,有人绝交,他们就跟大卡车似的,咔咔开过我身边。”

  这四年,成熟的不止田阮,还有汪玮奇。

  汪玮奇看着身边的人来去,他是迷茫的,好像只有他没有变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呼朋引伴去招猫逗狗,追个女人。

  十八岁的少年该如何成长,是不被规定的。

  而二十二岁的年轻人,还那样浑浑噩噩似乎说不过去。

  汪玮奇不想去想,只能逼着自己去想,越想越暴躁,干脆到处打架喝酒,不知不觉就养了一群狗。

  他的生活规律健康起来,每天都被狗叫醒,然后被溜去走走。渐渐的,他好像厘清了成长中说不清道不清的烦躁因素,他忽然开窍了,原来之前的自己那么不懂事,给父母惹去许多麻烦。

  意识到的瞬间,汪玮奇就长大了。

  长大也有长大的苦恼,比如女朋友,谈恋爱结婚,他年少时有多渴望的东西,现在就有多烦躁——汪玮奇不会再为任何一个女人多花钱了。

  为什么?

  24k纯直男的汪玮奇如此问自己,得到的结论是,还是之前的自己太傻,觉得有钱什么都能买到,包括女神的爱。而事实证明,他爱自己都不会。

  所以他决定好好爱自己,给自己花钱,以后也许会遇到一个值得他倾心相待的女孩,到那时,他一定为她倾家荡产,也要追寻到这份世上最诚挚的爱情。

  “还是你好啊,什么都没变。”汪玮奇羡慕地说。

  田阮看着汪玮奇的眼睛说:“如果你觉得我没变,那是因为,你也没变。”

  汪玮奇愣住了。

  “赤子之心,弥足珍贵。”

  “……”汪玮奇笑了一声,以茶代酒,“干了这杯,兄弟。”

  田阮与之碰杯,相视一笑。

  汪玮奇由衷地说:“到你这里我才真正地平静下来。兄弟,我要是遇到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孩,我一定铆足了劲追求。”

  田阮打哈哈:“也有可能像我的男孩呢。”

  汪玮奇沉默须臾,说:“那我也追。”

  “……”

  有些话言尽于此,从此清风明月,还是纯洁的友谊。

  准备考研的这一年,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田阮准备考试、十二月进行初试、次年五月复试、九月入学,平淡而充实地度过。

  他进入一所高等院校从事教学研究工作,和学姐学长们一起研究各国的语言学,接一些翻译机构、企业的翻译编辑等工作。

  田阮因为自己算得上聪明了,但开阔眼界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的前辈们个个都比他优秀得多。

  有的跟着导师当助理,有的进入大企业当同声传译,有的已经获得博士学位。

  而田阮,还是一个站在翻译界底层的小透明。

  至于翻译官,起码还要七八年才能摸得着边缘。

  看着前辈们那么优秀,他几乎有些丧气,回家对着虞惊墨唉声叹气,希望得到一点鼓励。

  虞惊墨果然问:“怎么了?”

  田阮得到了听众,立马口若悬河地说起来:“吧啦吧啦……叽叽呱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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