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终于有卫兵从门外跑进来。
“委座到!”
一声响起,在场所有人立马放下酒杯,整理好站姿,目不转睛的盯着大门。
王奉也有样学样。
但是没人敢站在他的身前,周围人立马后退一步,确保常凯申迈入房门的第一眼,就能看到站姿挺拔的王长官。
这场宴会到底谁才是主角,在场中官员都能分得清。
伴随着军靴声由远及近,常凯申在一队卫兵的簇拥下,大步走进宴会厅内。
“委座好!”
所有人不管是不是军人,都立马抬手敬礼。
常凯申环视一圈,目光在王奉的身上,短暂停留片刻后便抽离出来。
王奉心中毫无波澜。
在常凯申进来的时候,他立刻那视角切换到俯瞰面板上,和汪精卫等人不同,他是“蓝点”。
目前还是可以值得“信赖”的友方。
当然,以后就不一定了。
常凯申抬手示意,昂首在众人面前走过,当路过王奉身前时,却停下了脚步。
王奉:“委座。”
常凯申双手搭在拐杖上,目光来回审视:
“王奉,直到今日,你都不愿意称我一声校长。”
他说话声音很小,加之王奉和其他官员间隔较远,基本上没人能听得清这句话。
王奉一愣:“卑职尚在黄埔时,无不谨记委座教诲,但学生现已毕业,为国之将领.”
“不错。”
常凯申面无表情,让人开不出喜怒哀乐,轻声撂下两个字,随后便扭头离去。
王奉看向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眉头皱得更紧。
这算是和常凯申的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是在归德,上午开完了会议,惩办了韩复渠,下午就把自己和李宗仁,白崇禧,程潜叫到行辕,秘密开了个小会。
名义上是在讨论地方军政分权的事。
暗地里却在用所谓的“三姓家奴吕奉先”来敲打自己。
这是第二次。
并不愉快。
但常凯申不愧是委员长,位子站得越高,越怕在众人丢脸,能像他这样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也确实不容易。
身后。
孔祥熙,陈诚等人看着王奉的背影,私下议论。
“刚才委座说什么了?”
“没听清,乐团声太大了。”
“你听清了吗?”
“没有没有!”
常凯申走到台上,清了清嗓子。
众人立马整齐划一的转过身。
王奉没有丝毫的不自然,也跟着转动身子,看向台上的常凯申。
今天的宴会并不带有很明显的政治性。
从流程安排上看,就是一场接风洗尘的欢迎宴席,目的很单纯,
常凯申在台上随便讲了一些。
现场的人数有些驳杂,但凡是在这山城有头有脸的官员,军官都来了,甚至还掺杂着一些三教九流,这种情况下的发言,更没有什么可以听的必要。
基本都是车轱辘话。
通俗点讲,就是走个过场。
王奉随便听了两句,就走到餐桌旁大快朵颐起来。
这些山珍海味,他在长治的时候都舍不得吃,为了匀出更多的军费打鬼子,整个守备军从上到下,几乎所有高级将官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吃的也就比普通士兵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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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5日。
王奉在床上醒来,晃了晃脑袋,努力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好像是自己独立走回来的,不是别人搀扶着。
“还好没喝多。”
山城不比长治,从俯瞰视角上观察,除了海量的“黄点”外,城里潜藏着不少的“红点”,昨天他拉近视角观察了一下,都是日本特务,隐藏的很深,几乎遍布各行各业。
甚至有一些特务已经在中国娶妻生子,就算是军统戴笠亲自来查,估计也没什么结果,这种隐藏在深处的特务,就像一个埋藏很深的遥控地雷,平时安安稳稳的还好,没什么威胁。
就怕哪天突然收到了爆炸信号,趁其不备,直击要害。
昨天自己大张旗鼓的进城,闹得满城风雨。
直到现在,这些日本特务还没什么动静。
王奉舒展下身体,从床上爬起来。
“管他呢,小鬼子要是敢来,全给他们突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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