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您有关的事情都是那么神秘且怪异。”
萨洛拉丝咧了咧嘴,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的情况下对迪克张开双臂,被警戒者抱起来了个贴贴之吻,然而这份偷偷摸摸的情绪释放并没能持续多久。
随着迪亚克姆行囊中的阿肯尼特水晶的震动,目前停靠在附近山中的埃索达飞船上有消息送达。
“索拉斯·托尔贝恩国王已进入弥留,他并非虔诚的信徒因此拒绝了光铸,洛萨通知我,他说那位斯托姆加德国王有一个最后的请求,希望我能为他实现。”
迪亚克姆看了一眼脸颊绯红,气喘吁吁的萨洛拉丝,他说:
“赶紧整理一下,在那值得尊重的灵魂逝去之前,让我们倾听他最后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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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立刻给我准备光铸!”
丹妮莉丝上校怒视着躺在眼前病床上的索拉斯·托尔贝恩,她拿出了长辈的气势,对这不省心的侄子呵斥道:
“你是斯托姆加德的国王,你的城市和你的领地还有你的人民正在被恶魔袭扰,你有你的职责,怎么能允许自己在这个时刻放弃自己的使命?
这不是托尔贝恩家族的男人应该做出的选择!”
“咳咳”
面色苍白如纸的索拉斯国王叹了口气,他能感受到那股冰冷和虚弱的纠缠,哪怕在这圣光的星舰之中,他也能觉察到死亡到来的呼唤。
面对小姑姑的呵斥,他虚弱的摆手说:
“我只是个泛信徒,丹妮莉丝姑姑,我绝对无法通过圣光的试炼,我知道自己有多么不虔诚,而目睹激流堡的落陷让我的精神已接近崩溃,如果此时走入圣光之中只有那一个悲惨的下场。
您不必坚持了。
我也
唉,您就当我是个懦弱之辈吧。”
“但你不是!”
丹妮莉丝的语气温和下来。
她叹了口气,伸出手抚摸着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登基、统帅王国又逐渐老去的晚辈的脸颊。
她低声说:
“我知道你不是个懦夫,你是个最标准的阿拉希人,只要还有希望你就绝不会停下战斗,你带着你的骑士和战士们打赢了恶魔。我不相信那刺入你体内的恶魔长剑,能这么轻易的击溃你骄傲的灵魂!
你肯定是出于其他原因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告诉我,索拉斯,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索拉斯陛下沉默下来。
面对亲人的询问,他叹了口气,哑声说:
“我从法罗迪斯先祖那里得到了信息,先祖让我协助安度因·洛萨完成帝国重建,他说这只是个建议,但你我都知道,先祖在说出这样的‘建议’时就意味着他已做出了决定。
而您被许配给洛萨也代表着奎尔萨拉斯已经押注。
或许人类帝国的重建已不可阻挡,但我毕竟是斯托姆加德的国王!姑姑,我也有我的法统需要坚守!
咳咳”
他剧烈的咳嗽起来,那刺入他腰腹的恶魔长剑留下的污秽哪怕已经被铸光者牧师们净化,但它带来的虚弱依然让索拉斯·托尔贝恩感觉到天旋地转。
他闭上眼睛,艰难的说:
“我也不是不知道帝国重建的好处,但国王怎能如此轻易低头?
斯托姆加德的法统在这片大地上屹立了两千多年,我们曾经落魄到只剩下一座激流堡而其他领地皆被其他王国所占领,我们也曾繁荣到攻入奥特兰克和提瑞斯法,逼得洛丹伦俯首称臣。
那些历史
那不是阿拉索帝国的历史,姑姑!
那是斯托姆加德的历史。
或许我的王国终会消失于历史之中,但作为这个国王的最后一任国王,我得以我的身份走完这最后的道路。啊,在我手中,两千年中从未沦陷的激流堡亡于恶魔之手,在我眼前,骄傲的阿拉希人差点就被打断了脊梁。
我.
我愧对先祖,伊格纳乌斯的荣耀因我而沾染污点,我是亡国之君”
“不!您不是!”
刚刚从战场赶过来的达纳斯·托尔贝恩将军都没来得及更换染血的战甲便冲入了房中,他脸色悲痛的半跪在自己的长辈身旁,他大声说:
“请您坚持住!我很快就会带领战士们攻入激流堡,我一定会为您拿回我们的城市,绝不会让恶魔们嚣张的继续亵渎我们的圣地。陛下,我一定会”
“不,孩子,勇敢的达纳斯。”
索拉斯陛下欣慰的看着哭泣的达纳斯·托尔贝恩,这个年轻人比他的儿子加林·托尔贝恩优秀太多了,索拉斯也曾有过对王位传承的私人愿望,但现在他看开了。
他伸出冰冷且颤抖的手,在达纳斯的额头抚摸着。
他说:
“我不能把污点留给你,我必须是斯托姆加德的亡国之君!
这个千年王国会随着我的死去而被历史吞没,只有这样,你才能毫无压力的追随安度因·洛萨去重建人类帝国,也只有这样,你才能承载着托尔贝恩的荣耀,做出如先祖伊格纳乌斯那样的丰功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