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混沌珠飞入小茉手中。
小茉的识海里出现了奇怪的场景。
紫电撕裂虚空的刹那,这枚混沌珠正悬在三十三重天与混沌的夹缝里。它通体灰蒙蒙的,表面裹着层流动的雾霭,像颗被遗忘在时光褶皱里的鹅卵石。可当第一道紫电砸在雾霭上时,那雾霭突然掀起惊涛骇浪——不是向外扩散,而是疯狂向内塌陷,将紫电的锋芒绞成细碎的光点,一点点揉进珠体深处。
混沌珠开始发热了。
起初只是像揣了团暖炉,后来竟烫得周遭的混沌气流都在滋滋作响。珠体表面的雾霭渐渐稀薄,露出里面半透明的胎质,无数细碎的光斑在其中沉浮,像初春河面解冻时的碎冰。这些光斑不是静止的,它们在碰撞、融合,每一次接触都迸发出更亮的光芒,随即又沉入胎质深处,留下淡淡的印记。
珠体震颤时,它不再是被动地承受外界的冲击,而是开始有节奏地搏动,像颗刚苏醒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有无数混沌气流被它鲸吞而入,在胎质中被那些光斑撕扯、分解,最终化作一缕缕极细的银丝,缠绕在光斑表面。这些银丝起初是灰白色的,随着吸收的混沌气流越来越多,渐渐染上了淡淡的金芒。
当第一缕银丝彻底化作金色时,混沌珠突然剧烈地收缩了一下,原本拳头大小的珠体瞬间缩成指甲盖般大小,表面的雾霭彻底散去,露出一颗通体莹白、布满金色纹路的珠子。那些纹路不是杂乱无章的,它们相互连接,构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图案,像某种古老的图腾。
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混沌珠突然悬浮到了一片虚空之中,金色纹路开始发光,将周围的混沌气流引向自己。这一次,它不再是单纯地吸收,而是将气流在体表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那些金色纹路顺着网线蔓延,在虚空中勾勒出一个个模糊的轮廓。
起初只是些不规则的色块,像孩童涂鸦般随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色块开始变得清晰:有的化作了连绵的山脉,峰峦间流淌着银色的光带;有的化作了广阔的海洋,水面荡漾着七彩的涟漪;还有的化作了漂浮的岛屿,岛上生长着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
混沌珠本身则在这衍化中不断变大,表面的金色纹路越来越密集,渐渐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外壳。外壳上凹凸不平,每一处凸起都对应着虚空中衍化出的一处景象,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压缩在了这颗珠子里。当最后一片云彩在虚空中稳定下来时,混沌珠轻轻一颤,那些衍化出的景象突然化作流光,争先恐后地涌入珠体,外壳上的凸起随之变得平滑,只剩下那些金色纹路依旧在缓缓流动。
此时的混沌珠,已经有碗口大小,通体金黄,表面的纹路像活过来一样,不断变换着形态,时而化作奔腾的骏马,时而化作翱翔的雄鹰,时而又化作翻滚的巨浪。
又过了好久,混沌珠开始散发出柔和的白光。这一次,它不再吸收混沌气流,也不再衍化景象,而是将自身的能量向外辐射。那些白光看似微弱,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所过之处,原本死寂的混沌气流开始变得活跃起来,渐渐凝聚成一颗颗微小的光点,这些光点落地生根,化作了一个个形态各异的生灵。
有背生双翼、头生独角的异兽,有通体透明、能随意变化形态的灵体,还有些模样与人相似、却长着尾巴或尖角的生灵。它们诞生后,并未四处游荡,而是围绕着混沌珠盘旋,发出欢快的鸣叫。混沌珠则像位慈祥的母亲,不断释放出能量,滋养着这些新生的生灵。
随着生灵的增多,混沌珠内部开始出现声音。起初只是微弱的嗡鸣,后来渐渐清晰,能听到风声、雨声、兽吼、鸟鸣,甚至能听到那些生灵的交谈声。这些声音并非杂乱无章,它们相互交织,形成了一首和谐的乐章,与混沌珠的搏动声相互呼应。
当第一只生灵学会使用自身的力量时,混沌珠表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从中飞出一滴金色的液体,落在那只生灵身上。液体瞬间融入生灵体内,使其体型暴涨了数倍,力量也随之大增。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液体从缝隙中飞出,落在不同的生灵身上,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洗礼。
洗礼结束后,混沌珠的缝隙缓缓闭合,表面的金色纹路中多了些彩色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只生灵,它们在纹路间穿梭,像一颗颗跳动的星辰。
时间在混沌中是没有意义的。不知过了多久,混沌珠突然陷入了沉睡,表面的光芒渐渐黯淡,金色纹路也变得模糊不清。周围的生灵们惶恐不安,日夜围绕着它祈祷,可它始终没有动静,像颗失去了生命力的死物。
直到有一天,一道贯穿天地的黑风刮过,所过之处,生灵哀嚎,衍化出的世界开始崩塌。就在黑风即将吞噬混沌珠时,它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金色纹路瞬间变得清晰,将黑风挡在了外面。黑风撞击在光罩上,发出刺耳的尖啸,化作无数黑色的利刃,疯狂地切割着光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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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罩在黑风的冲击下不断颤抖,表面出现了一道道裂痕。就在裂痕即将蔓延到中心时,混沌珠内部突然传出一声清越的龙吟,紧接着,一条金色的巨龙从珠体中飞出,盘旋在光罩上方,对着黑风喷出一口金色的火焰。火焰落在黑风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将黑色的利刃烧得化为乌有。
黑风似乎被激怒了,猛地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黑影,张开血盆大口,向巨龙咬去。巨龙毫不畏惧,与之缠斗在一起。这场战斗持续了七天七夜,最终,巨龙以自身为引,化作一道金光,冲入黑影体内,将其彻底撕碎。
战斗结束后,金光重新凝聚成混沌珠的模样,只是这一次,它的表面多了一层黑色的光晕,金色纹路中夹杂着些许黑色的线条,使其看起来更加深邃、神秘。
混沌珠开始影响时间了。
它周围的空间出现了扭曲,靠近它的生灵会发现,自己的动作变得异常缓慢,而远处的景物却在飞速变化:山脉在瞬间隆起又崩塌,海洋在刹那间干涸又充盈,刚刚诞生的生灵转眼就化作了枯骨。这种时间的错乱并非无序的,如果你仔细观察,会发现所有的变化都遵循着某种规律,像是在重演过去发生的一切。
混沌珠自身则在这时间的流转中不断闪烁,时而变得古老沧桑,表面布满了风化的痕迹;时而又变得崭新如初,仿佛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