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老家刚下灶的新馍馍一样,
一碰就破,可碰不得哦。”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同时还故意把报纸举得高高的,
好像是在故意逗弄徐天亮。
然而,尽管苏北表面上看起来漫不经心,
但他的眼角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徐天亮。
尤其是当他看到徐天亮那红透的耳尖时,
心中的笑意更是难以抑制,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薄?”
刘海棠听到古之月的话,立刻火冒三丈,
她抄起换药钳,气势汹汹地说道,
“上个月在手术台上喊‘奶奶救命’的是谁?
现在倒会装正经了!”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显然对徐天亮的行为感到十分气恼。
话还没说完,徐天亮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似的,
猛地翻身坐了起来。
由于动作过于突然,
他背部的纱布被牵扯到了伤口,
疼得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古之月站在一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清楚地看见那道三寸长的疤痕,
就像一条暗红色的蜈蚣一样,
趴在徐天亮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而这道疤痕,正是上个月他们帮张教育长挡枪时,
被日军狙击手击中所留下的印记。
“轻点轻点!”
徐天亮满脸惊恐地抓住刘海棠的手腕,
仿佛那是一只会咬人的野兽。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刘海棠皮肤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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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他像触电一样迅速缩回手,
耳后根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颈子滚落,
浸湿了病号服的领口。
刘海棠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但随即笑出声来。
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一般,让人不禁心情愉悦。
她用湘潭话轻声说道:
“早这么听话不就省心些?
来,把衬衫解开吧。”
徐天亮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缓缓地解开了衬衫的纽扣。
刘海棠见状,微笑着递过来一件带补丁的白背心。
这件背心是古之月托伙房老李从岳父家里捎来的,
虽然有些破旧,
但粗棉布的材质让人感觉十分舒适,
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皂角香。
徐天亮接过背心,磨磨蹭蹭地继续解开衬衫的纽扣。
古之月站在一旁,
突然注意到徐天亮胸前新结的痂被蹭掉了一块,
露出了细小的血珠。
他不禁皱起眉头,关切地问道:
“天亮,你这伤口怎么又破了?”
徐天亮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病号服的第三颗纽扣上,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带着一丝金陵腔的口音:
“要不……让牛大愣子来换吧?”
刘海棠手里拿着镊子,夹着碘酒棉球,
听到徐天亮的话,
她的湘潭话突然变得像浸了蜜一样甜:
“徐大哥,你伤的是腹部,
又不是腚沟子,有什么好害羞的?”
古之月懒散地斜靠在对面病床上,
嘴里嘎吱嘎吱地啃着苹果,汁水四溅。
他用苏北话大声嚷嚷道:
“金陵那呆子,脸皮比城墙还薄呢!
前年在九江的时候,
是谁光溜溜地跳江去摸日本人的水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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