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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窘迫地端着搪瓷盘,
里面放着换药所需的镊子等工具,
因为紧张,镊子不小心碰到了弯盘,
发出了“当啷”一声脆响。
刘海棠嗔怪地看了徐天亮一眼,说道:
“你这人……”
话还没说完,
她的眼尾余光突然扫到了古之月似笑非笑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嘲笑她的羞涩。
刘海棠的心中一阵慌乱,
她突然把换药包往床头柜上一墩,
像是要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说道:
“古长官,你的伤口也该换药了,
我先给你换吧!”
说罢,刘海棠迅速走到古之月的病床前,
开始动手揭开他伤口上的纱布。
然而,当纱布被揭开时,
带起了一些已经结痂的血痂,
这让古之月不由得咬住了牙花子,
但他强忍着没有吭声。
古之月的目光落在刘海棠的手上,
只见她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仿佛这不是在给伤口换药,
而是在摆弄一件珍贵的绣花绷子。
古之月歪在床头直咂嘴:
"啧啧,金陵呆子你这叫因祸得福..."
楼道里传来皮鞋跟敲地砖的“嗒嗒”声,
声音清脆而有节奏,仿佛是日军皮靴踏地的声音。
古之月的鼻子微微一动,
除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外,
他还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机油味。
那是鬼子保养三八大盖时常用的润滑油的味道,
这种味道让他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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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向徐天亮使了个眼色,
示意他注意门口的动静。
然而,当他转头看向徐天亮时,
却发现那家伙正盯着刘海棠的白围裙发呆,
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古之月心中暗骂一声,
恨不得一脚踹在床板上,把徐天亮给踹醒。
“妹子,你去帮哥哥打盆热水来,
哥哥想擦把脸。”
古之月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
刘海棠闻言,点了点头,
转身端起铜盆,快步走出了房间。
待刘海棠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古之月立刻压低声音对徐天亮说道:
“你听到门口那脚步声了吗?
这可不像咱们国军的胶底鞋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哨兵小顺子的声音,
他操着一口四川话,话语中还夹杂着些许怯生生的犹豫:
“同志,这是重伤病房,没啥人能进的……”
然而,小顺子的话还没说完,
一个陌生的声音便打断了他:
“哎哟,小兄弟,
我是张教育长派来送新药的,
德国进口的磺胺粉,可金贵着呢!”
这声音带着一股明显的南方口音,
普通话中还夹杂着些许生硬的糯米味。
古之月听见金属药箱碰撞的声响,
还有布料摩擦门框的窸窣——
那声音太像鬼子军官解武装带时的响动了。
徐天亮原本一脸的嬉笑之色,
在一瞬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病房的门,
那眼神仿佛被寒冰冻住了一般,
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班头,你闻到了吗?”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