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瑟步枪也给小古这个神射手带上,那玩意儿射程远,关键时刻能救命!”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便到了三天后的子夜时分。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只有六辆道奇卡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
车轮无情地碾压过南门口的弹坑,
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每辆卡车的帆布篷下,都若隐若现地露出“振华商行”的漆牌。
文队长蹲在茶楼二层,嘴里不停地咀嚼着槟榔,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手中的望远镜。
透过望远镜的镜头,他看到了林参谋那油亮的分头在月光下一闪而过。
“跟上!”
文队长的湖南腔在寂静的夜空中骤然响起,
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未落,二十个身着灰布短打的身影如鬼魅一般,迅速地融入了人流之中。
徐天亮小心翼翼地将波波沙冲锋枪裹在芦席里,
远远看去,活脱脱就是一个逃难的漆匠学徒。
而古之月则压了压头上的斗笠,
那把二十响驳壳枪紧贴着他的肋骨,
冰冷的触感让他不禁想起了苏州河畔的芦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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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在捞刀河哨卡前缓缓减速,
军统行动队的两辆吉普车则远远地吊在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古之月紧紧地抱着毛瑟步枪,蜷缩在卡车的后排,
那把沉甸甸的二十响驳壳枪则像一座山一样压在他的大腿上,
让他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车过五里牌,
突然,前方道路上亮起了三盏马灯,
将周围照得通亮。
七八个扛着中正式步枪的大兵如鬼魅一般出现在路中央,
拦住了车辆的去路。
“停车!”
为首的军官手持手电筒,一边晃着一边大声喊道,
“城防团例行检查!”
行动队的李队长见状,赶忙将头探出车窗,语气焦急地解释道:
“兄弟,我们有紧急任务,实在耽搁不得啊……”
然而,那军官根本不听他的解释,
上前一步,借着手电光,
看清了李队长的军统臂章后,冷笑一声道:
“军统了不起啊?
张营长有令,今儿个所有出城的车辆都得开箱检查!”
古之月坐在车内,透过车窗的缝隙向外望去。
借着月光,他看到那军官肩章上的三颗星正闪着冷光,心中不禁一紧。
他碰了碰身旁的徐天亮,压低声音说道:
“是城防团三营的张麻子,
上个月刚在薛长官那儿领过勋章呢。”
李队长无奈,只得跳下车来,
从怀中掏出军统的特别通行证,递给那军官,说道:
“兄弟,我们追的可是走私军火的要犯啊,时间紧迫,还请行个方便……”
“狗屁要犯!”
张营长怒不可遏地吼道,他猛地伸手,
一把将通行证从对方手中夺了过来,
“老子只认薛长官的手令!弟兄们,给我搜车!”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那些大兵们如同训练有素的机器一般,
哗啦一声整齐地端起了手中的枪,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行动队。
李队长见状,心中暗叫不好,
他的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左轮手枪上,
额角的汗珠子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脸颊滚落进衣领里。
古之月则是悄悄地将毛瑟步枪的枪栓推上,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徐天亮的波波沙也已经顶上了火,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卡车引擎的轰鸣声。
古之月心中一紧,连忙探出身子张望,
只见振华洋行的车队尾灯在夜色中越来越小,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心急如焚,猛地一把拉开了车门,对着李队长喊道:
“李队长,再拖下去我们就要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