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趣。"
墨痕重新坐回桌前。
他拾起笔,在空白页上落下第一笔,墨迹晕开时,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又一个被遗忘者,在某个巷口的旧书店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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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掌心里那点金芒还在跳动,像颗刚发芽的种子。
他突然想起女孩仰着脸问"能种在我心里吗"时,自己说的"等它发芽了,你就能自己决定"。
可现在,这颗种子不仅在女孩心里发芽,还在更广阔的地方,顶开了命运书页的封皮。
他不知道该欢喜还是不安。
风从破窗吹进来,掀起《春秋》的纸页。
新写的那页上,墨迹未干的字在风里摇晃,像在说:
该你们自己写了。
归无的指尖还沾着《春秋》纸页的触感,那是被岁月浸得发脆的旧纸,却在墨痕提笔时泛出新生的柔韧。
他望着自己掌心跳动的金芒,喉间的话像被揉皱的纸团,"我只是想让那个追气球的女孩......"他顿了顿,声音里浮起少年人特有的执拗,"她不该因为天道觉得'该坠崖'就真的坠崖。"
墨痕的笔停在半空,墨迹在宣纸上洇出极小的圆。
他鬓角的墨点随着叹息轻颤,"规则从不在乎个体的火。"他望向窗外——城南老巷的红点又多了三个,其中一个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图书馆靠近,"但你撕开的裂缝,会让所有被折进书缝的人都看见光。
他们中有的想补全未竟的人生,有的......"他的目光突然冷了一瞬,"有的,曾被天道判定为'错误',本就不该存在。"
玄尘的阵图在识海翻涌成暗金色的漩涡。
他倚着积灰的书架,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指节——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墨痕的话像根细针,挑开了他之前忽略的线头:系统三轮清理、天道抹除因果,本质都是维持"正确"的秩序;可归无这一掀,等于把"错误"重新塞进了命运的棋盘。"所以接下来会有冲突。"他突然开口,烟灰从指间簌簌落在地板,"被召回的人要活,被天道保护的'正确'要维持,两边得撕出个血路。"
林初雪的因果视觉仍未消退。
她望着归无的因果线,原本细若游丝的金线此刻正疯狂生长,像藤蔓般缠上周围所有红点。"你的命格在共鸣。"她按住太阳穴,金纹在瞳孔里刺得生疼,"每出现一个回归者,你的气运值就涨一分——系统监测到的话......"
"系统?"归无猛地抬头,眼底闪过慌乱。
他想起玄尘说过,自己的吞噬行为会被系统视为威胁,"那会不会......"
"系统现在忙着吞灵气呢。"玄尘弹开烟灰,阵图突然卷起一缕风,将飘向归无的灰尘扫开,"但天道不会坐视。"他的声音轻下来,像在说给自己听,"墨痕被抽走笔,是因为写了'错误';归无撕开书缝,是在写'可能'——天道要的是'必然'。"
夜色漫进图书馆时,玄尘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他摸出来看了眼,是系统提示:"检测到异常命格波动,建议启动二级清理程序。"他对着屏幕笑了一声,拇指重重按掉提示,转头对归无说:"跟我去归墟。"
归墟边缘的风带着混沌海的咸腥。
玄尘站在断层边缘,脚下是翻涌的灰雾,偶尔有道种的光珠从雾里浮起又沉下。
他解下外袍搭在臂弯,露出腰间缠着的阵旗——那是用上古星纹织的,每根丝线都浸过他的血。"命格封锁阵,封的是因果线的出口。"他对归无解释,指尖在虚空中划出银白阵纹,"理论上能把新苏醒的回归者困在他们原本的时间碎片里。"
归无望着他的动作,掌心的金芒突然灼痛。
有那么一瞬,他仿佛看见另一个自己——在某个被抹除的时间线里,也站在这里,看着同样的阵纹亮起又熄灭。"玄尘......"他欲言又止,喉咙像被什么堵住。
阵法启动的瞬间,整片虚空都震颤起来。
星纹阵旗猎猎作响,银白光芒如网般铺向灰雾。
可就在阵心即将闭合时,一道低语从混沌深处传来,像冰锥刺入识海:"......你终于明白了吗?"
玄尘的阵纹瞬间崩裂。
他踉跄半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声音他听过,在系统初始化的黑暗里,在吞噬第一座雷劫阵时,它总在最关键的时刻响起,像命运的旁白。"是你。"他咬牙抬头,灰雾里却什么都没有,只有归无担忧的脸在眼前放大。
"怎么了?"归无扶住他肩膀,金芒顺着接触的皮肤渗进玄尘体内,替他稳住翻涌的灵气。
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