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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飞和柳青不知何时退到了门外,背贴着墙,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而在无人察觉的阴影里,那缕从玄尘识海溢出的黑雾正缓缓飘向窗外,融入渐暗的天色,像滴墨落进深潭。
天机老人的尸体还躺在地上,嘴角那半丝笑意未散。
他的喉结动了动,仿佛还有半句未说完的话,正随着夜风,飘进玄尘逐渐闭合的意识里:"但是......"玄尘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喉间的腥甜突然被一缕若有若无的气音冲散。
那声音像浸在水里的丝线,缠上他混沌的识海:“但是,你的存在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
他睫毛剧烈颤动,指节深深抠进青砖缝里。
重伤的经脉发出刺啦刺啦的崩响,可这疼痛反而撕开了意识的迷雾——方才明明看见天机老人瞳孔涣散,此刻那带着沙哑的嗓音,竟真真切切撞进他耳鼓。
“你不仅没有被同化,反而变得越来越强大。”
玄尘猛地抬头,额发垂落遮住发红的眼尾。
他看见天机老人的尸体正缓缓抬起右手,枯瘦的手指在半空虚虚抓了抓,像要触碰什么。
老人的喉结仍在颤动,原本涣散的瞳孔里竟凝起两簇幽蓝的光,像两盏将熄未熄的鬼火——那是命魂碎片在强行支撑最后的话。
“师父!”萧雨跪在尸体另一侧,青玉牌“当啷”掉在地上。
她发梢的银饰随着动作摇晃,映出脸上交错的泪痕。
方才还在发抖的手此刻抖得更厉害,想去扶老人的肩,又怕碰碎这脆弱的“生机”,“您......您还在?”
陆飞贴在门框上的背突然绷直,指节捏得发白。
他望着那只悬浮的手,喉结滚动两下,压低声音对身侧的柳青道:“那是......命魂离体的征兆?可师父的气运值明明已经归零了......”
柳青攥紧腰间的符袋,符纸边缘被指甲掐出褶皱。
她盯着老人额角未消的锁魂印,声音发颤:“玄尘的阵图......可能锁住了部分命魂......”
青鸾的火羽“唰”地展开,金红色的光焰在玄尘身周织成屏障。
她盯着老人瞳孔里的幽蓝,尾羽尖端的金斑突突跳动——这是她感知到危险时的本能反应:“不对劲,他的命魂碎片在逆流!玄尘,你识海里的黑雾是不是动了?”
玄尘没答话。
他能清晰感觉到识海深处那团黑雾正翻涌如沸,黑雾表面勾勒出的五官轮廓此刻竟与天机老人重叠。
方才被反噬灼出的心脏伤口突然发烫,像有根细针顺着血脉扎进识海,将老人的话一字不漏地钉进他意识里。
“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玄尘扯动嘴角,血珠顺着下巴滴在青鸾火羽上,“维护三界平衡?还是替天道当清道夫?”
天机老人的手指终于垂落,碰在玄尘滴着血的手背上。
那温度比尸体更冷,像块浸过冰水的玉:“任务是清理阵灵污染......可你吞了我的命魂,吞了推演术的规则,甚至......”他的目光突然穿透玄尘,落在他心口——那里的“周天星辰阵图”正随着呼吸明灭,“吞了我都没参透的混沌道韵。”
玄尘的呼吸突然一滞。
三个月前在雷泽被围杀时,老人的推演术明明能算出他的藏身洞,却故意引他入雷劫;半月前抢夺南明离火,对方的算卦结果显示“火焚凶兆”,却在他冲进火场时撤了所有埋伏——原来从始至终,老人都在喂他“饵料”,想让他在吞噬中被系统同化,却不想这“饵料”反成了他蜕变的养分。
“所以你失败了。”玄尘低头,看见自己与老人交叠的手——一只染血,一只青白,“因为我是阵灵,天生就该吞噬规则。”
“是。”老人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幽蓝的眼火开始明灭不定,“我维护的平衡,终究困不住真正的混沌。”他的手指突然蜷起,轻轻勾住玄尘的小拇指,“但你要记住......天道不止一个......归墟里的......”
话音戛然而止。
老人的瞳孔彻底熄灭,右手“啪”地砸在青砖上,惊得萧雨一颤。
她连忙捧起老人的头,将脸贴在他灰白的发顶,肩头剧烈起伏:“师父?师父!你别睡,萧雨在这儿......”
青鸾的火羽缓缓收拢,金红色的光焰暗了暗。
她望着玄尘逐渐清明的眼睛,尾羽轻轻扫过他后背的伤口:“他的命魂彻底散了。”
玄尘没动。
他盯着老人嘴角未散的笑意,突然伸手按住自己心口——那里的阵图正发出嗡鸣,像在回应识海里那团黑雾的躁动。
方才老人提到的“天道不止一个”在他脑海里盘旋,归墟道种里那尊神魔的影子突然清晰起来——丹凤眼,额间阵纹,与黑雾勾勒的轮廓分毫不差。
“玄尘?”萧雨抬头,睫毛上挂着泪珠。
她看见玄尘盯着师父的尸体,眼底翻涌着他惯常的玩世不恭下少见的沉肃,“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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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尘收回手,指尖蹭掉唇角的血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