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他从姨姨的怀里挣脱,一溜烟跑向门口。
此时,几个大宅的安保人员看到有外来车辆,同步从门岗工作间跑出来。
元宝吓得跌倒在地上。
女民警赶忙上前抱起孩子,拍拍他的裤子,同时解释身份和来意。
几名魁梧的安保人员听得一头雾水。
元宝委屈地央告:“可不可以告诉大爸,元宝来找他了。”
安保人员不敢置信地看一眼可爱的小幼崽,再看向两位民警同志:“你是说,你爸爸是聂先生?是哪个聂先生?”
男民警皱眉,刚才不已经说过了?
显然是安保人员不信。
元宝刚才在派出所,想不起大爸的全名。
可现在不同了,他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骄傲,奶萌地强调:“聂慎远!”
安保人员面面相觑。
外人可能不知道,但他们却是清清楚楚。
聂先生为人,说的好听点是洁身自好,说的严重点是封建刻板,连早起晚睡的时间都有严格规矩,怎么可能越过领证结婚先生孩子?
但两位民警就在眼前,安保人员也知这件事可大可小。
为首的道:“那你们稍等,我去联系管家,看看怎么处理。”
他对要开口的民警道:“聂先生今天有要紧事,早晨出门后,暂不在大宅里。”
他拿起通讯设备,联系上大宅内部的管家赵阿姨。
民警顺着大门的视线往里看,整片绿地的尽头才是一桩极其庄严庞大的宅邸。
目前所在的地方,距离真正的宅门,还有一段距离。
赵阿姨先让安保放行,让民警和孩子进接待外客的小别墅,说是立刻过去。
于是,一位安保人员开来一辆宅院内部使用的六人车。
元宝看到熟悉小车,开心地拍拍手,对姨姨说:“有的时候,大爸会开这个车车,带着我呜呜呜地开来开去~”
女民警的眉心紧皱,一时间不好判断。
抵达小别墅外。
元宝已经看到了另一张和蔼可亲的脸庞:“奶奶~~赵奶奶~~~”
这事儿很蹊跷,所以赵阿姨是跟家里另一个男管家同时前来,原本正在说话,听见这道声音一下子抬起脸。
她瞧见三四岁大的孩子正舞动手脚准备扑过来,可是的确从来没见过。“你认识我?”
元宝点点头。
是赵奶奶啊~
但是旁边的伯伯他就不认得,疑惑地歪头观察。
这可说不清楚了。
聂家的所有人都觉得大事不妙,而两位民警则越发怀疑这位聂先生有“弃子”嫌疑。
赵阿姨把人请进去,立刻联系聂先生。
男民警问道:“你们这位聂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男管家为难的解释:“聂先生是去参加葬礼,所以……我们也不确定回大宅的时间。”
“葬礼?”
这下男民警也不好再继续问。
-
荣城最大的殡仪馆。
名门汪家正在举行奠仪。
现场几个厅,都摆满了白色花圈与挽联,前来祭奠的多数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人人穿黑带白,一片乌压压。
灵堂前,原本有一些细细碎碎的闲谈声,坐在两旁的宾客也都在叹息汪家老爷子中风过世的意外。
此时,伴随着一声恭敬的“聂先生,这边请”。
披麻戴孝的汪家小辈,开始低头小声啜泣。
灵堂里的人停下说话声,一双双眼睛,齐齐往大门看去。
挺拔的年轻男人踏入灵堂,黑衬衣黑西服,如一团乌云一般出现。
他眉骨高,逆光之中深邃的眼窝呈现出少见的阴影,神色极为肃穆冷淡。
这周身的气质,即便不认识这张脸,也知此人出身不凡,目下无尘。
汪家老爷子那位四五十岁的独子俨然舞台上名角儿一般,小碎步冲去前面:“贤侄,你能来送老爷子最后一程,老爷子要是知道,一定是老怀安慰。”
聂慎远戴着黑色手套,虚扶一把这位长辈:“汪董,节哀。”
汪董见他没有要跟自己亲近的意思,也只得讪讪作罢,只请上前,瞻仰老爷子仪容,再与家属致礼。
角落中,有人道:“汪董?按照汪聂两家的关系,怎么说也得喊一声汪叔叔吧?”
另一人抬起手掌掩住嘴唇:“目中无人呗。汪老爷子生前这么欣赏他,现在人一走,估计他已经顶上汪家这块肥肉。”
顿了顿,他又道,“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