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不知道。”
迟归将景瞬圈得很紧,眉心凝住一丝意料之外的惊讶,他看得出来,孙丽曼这刀应该是冲着迟盛颈侧大动脉去的!
或许是迟盛略微偏了位置,也或许是孙丽曼太过紧张,刀刃才错位扎在了肩后侧。
宾客们都是养尊处优的上流人士,哪里见过正在进行中的行凶现场?
他们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反应过来如同潮水般急速跑开,只留下了前排重心的迟盛和孙丽曼。
刀刃拔了出来,血液四溅,却红不过孙丽曼的眼。
“——啊!”
迟盛不受控地发出一声惊天惨叫,迅速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警方本来已经带着迟婷和林御风走到门口了,听见变动后,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看去。
“……”
迟婷辨认出自己儿子的惨叫,又在四散的宾客群隙中看清了血色,当即慌张起来,“小盛!”
舞台上的迟盈也反应过来,震惊又慌乱,“妈!”
接连两声像是提醒了孙丽曼,她从初次伤人的恐惧中回过神,眼中的恨意再度被血色激发。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得力气,孙丽曼将受伤的迟盛撞扑在地!
迟盛想要逃开,却被孙丽曼眼中的凶光唬住。
为首的警官边跑边喊,“住手!”
孙丽曼手起刀落,将小刀扎在了意料之外的某个地方。
这下子,迟盛的惨叫声顶破了宴厅天花板,直接濒临昏死。
全场宾客都吓傻了。
景瞬在迟归的怀中下意识地偏过头,秦烨直接捂住了爱人的双眼,“别看,脏死了。”
“……”
迟婷和林御风双双大骇,目眦欲裂——
众目睽睽之下,孙丽曼居然直接将小刀扎进了迟盛的下/半/身,甚至反复刺穿了两下,这和要了命有什么区别!
迟婷挣开警员的禁锢,跑了上去,“小盛!”
慢了半步的警官拽起了孙丽曼,从她的血手中将小刀缴走,“不准动!”
迟盈从台上迅速跑了上来,“妈!你怎么、你怎么……”
孙丽曼喘着粗气,浑身都在哆嗦。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发疯跑上来、又被警员追上钳制住的迟婷,发出比哭还难听的大笑,“看见了吗?你杀了我儿子,我就毁了你儿子!这叫报应!这才叫公平!”
“……”
迟婷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迟盛,如遭电击。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居然会报应在亲生儿子的身上!
愣在台上的迟仁聘看清了这一幕,后知后觉地吼道,“孙丽曼,你疯了吗!”
迟盛是他唯一的孙子!
“我是疯了!是被你这疯女儿给逼的!”
孙丽曼破罐破摔,沾了脏血的手指着迟婷,“迟婷,你这个蛇蝎贱人!如果不是我上周去请人去做法事,我甚至都不知道——”
“当年你暗中请了道人给迟源‘超度’,把请了血符的铜镜,藏在了我儿子烧焦的遗体下!你根本就是想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又一道隐秘被戳破!
迟婷看着宛如从地狱爬上来的孙丽曼,脸上血色尽失,整个人仿佛被抽了魂。
景瞬是不信任何宗教的,一时间没弄明白,“这是做什么用?”
迟归也不信这些,摇了摇头。
边上有保镖略知一二,低声说,“先生,铜/镜和血/符都是用来镇压冤魂的,不过,这种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
上流豪门里,也不乏吃斋礼佛、信奉道法的人。
有宾客反应过来,拍着狂跳的心脏,“我天呐,迟婷也太狠了吧!怪不得要代替料理迟源的后事呢!敢情是做贼心虚、害怕对方死不瞑目上门报复啊!”
“什么联姻!什么传宗接代!”
孙丽曼恨大房,也恨偏心眼的丈夫,“我就要让你们迟家断子绝孙!谁都别想好过!”
为首的警官看着越来越乱的场面,赶紧说,“赶紧喊救护车!加派人手,将闹事的人都带走!”
“是!”
警员们应下,善后。
迟归给陈易铭递了一道眼色,边上的保镖们立刻开始维持秩序。
迟盈亲眼见到母亲的仇恨宣泄,哭得妆都花了,“妈!你这是干嘛啊!你明明答应我不乱来的!”
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绝对不会提前和孙丽曼透露这些事!
孙丽曼侧眸看着满眼泪痕的小女儿,被仇恨和冷硬包裹的心又添了一丝母爱的柔软。
她看着自己沾上脏血的手,不敢去抚摸女儿的脸颊,只能哑声安慰,“盈盈,妈对不起你。”
“但我实在咽不下心里这口怨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