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女连心。
孙丽曼瞬间捕捉到迟盈悲恸的情绪,心中一紧, 急忙走上前,“哎哟,这是怎么了?盈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你别吓妈妈啊。”
迟盈深吸一口气,“妈。”
早在孙丽曼到来之前,她就已经努力压制好了自己内心的悲痛,“来,你坐,我有事情和你说。”
孙丽曼被女儿拉到沙发边坐下,眉心的担忧丝毫不减, “你说!出了事情,妈妈替你扛着呢,你别怕!是有人欺负你了”
“妈。”
迟盈摇了摇头,鼓足勇气将手中整理好的调查资料递了过去,“我哥、他是被人害死的。”
“……”
孙丽曼只觉得脑子“轰”地一声炸开,根本无从反应。
她一瞬不瞬地望着眼前的女儿,好几秒才垂眸看向递到手中的文档案,神色微妙,“盈盈,你说什么啊?你哥他出车祸……”
迟盈一鼓作气,将事实公布,“他的车祸是人为!当年,大房买通了哥身边的狐朋狗友,恶意设计了一场车祸,才导致他身亡的!”
“妈,你看看这文件就知道了——”
“我查清楚了,我真的查清楚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迟盈的声线又开始了颤抖。
孙丽曼了解自家女儿的脾性,知道对方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她手上猛然有了动作,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这叠厚实的调查资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孙丽曼死死盯着详细的调查文字,生怕看错了什么。
八年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再次席卷了她的全身,眼眶里再次爬满通红的血丝,“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我的迟源!为什么!”
孙丽曼的神态逐渐癫狂,理智开始撕裂成碎片,“为什么!”
这些年,她始终饱受丈夫的责难,认为是她对儿子的过度溺爱导致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每次面对这些埋怨和指责,孙丽曼只能强忍丧子的悲痛,将心碎咽下,麻木地接受儿子酒驾飙车致死的“事实”,但是现在却告诉她——
儿子的死是人为!是大房处心积虑的谋杀!
孙丽曼猛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内心的痛苦转成了脸上的仇恨,“不行,我要去找迟婷问个清楚!我要和他们拼了!”
“妈!先不要去!”
迟盈紧跟着起身,抱住她,“你冷静点听我说。”
“我怎么冷静?!盈盈,你要我怎么冷静?!”
孙丽曼整个人都在发抖,泣了血的眼泪在大颗大颗地往下流,“是他们害死了我的儿子,他们怎么能害死我的儿子!做人怎么能狠成这样啊!为什么!”
感知到母亲传来的绝望,迟盈无法回答。
她只能紧紧抱住痛苦中的孙丽曼,哽咽着说,“妈,我知道你恨,你先发泄就发泄,你的痛苦和我说,我都听着。”
母女两人抱在一起,滑坐在沙发上痛哭了许久。
直到泪水枯竭、嘶哑的嗓音再也无力宣泄,孙丽曼才勉强找回一丝冷静,“盈盈,为何不让我去找大房理论?”
迟盈轻轻拨弄着母亲额前凌乱的碎发,解释,“这起案件时隔七八年,而且涉及跨国。我已经将所有能搜集到的证据全部提交,还聘请了律师跟进相关流程。”
“律师说,海外警方需要进行核查和审批,最后还得好我国警方对接、实施逮捕。”
简单来说,流程麻烦,需要时间。
“你现在要是去找大房理论,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万一被他们找漏洞逃脱了怎么办?”
“……”
孙丽曼低头看着已经被眼泪打湿的调查文件,啜泣,“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一想到亲生儿子是被人害死的,就觉得喘不上气。
“怪不得、怪不得你哥这么多年都不肯来梦里见我,他一定是恨我没有替他调查清楚,我怎么会这么糊涂啊!我早该想到的!怪我!都怪我!”
孙丽曼作为迟仁聘的二婚妻子,比他年轻近二十岁。
再婚后,迟婷对这位后妈始终心存不满,处处和她针锋敌对,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关系逐渐恶化至冰点。
“我知道你爸并不爱我,娶我不过是听从你爷爷的安排,我们俩的婚姻是一场联姻、是一桩交易。”
孙丽曼看重了迟氏丰厚的家财,哪怕这段婚姻没有爱情也愿意嫁。
迟源和迟盈出生后,她更是放宽了心,觉得大女儿迟婷对她再也没了威胁,但万万没想到——
迟婷成了家,野心和歹心一并扩大!
孙丽曼不是傻子,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对方的动机,“迟婷以为你哥死了,她就能成为集团继承人?做梦!不说你爸,你爷爷骨子里就是个重男轻女的老顽固!”
迟盈提醒,“妈,你别忘了,林御风是入赘的,他们的儿子姓了迟,迟盛对爸喊得是‘爷爷’。”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