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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到家,甩池宴歌下车前她又说,“池宴歌,我真的很不喜欢永远只当被通知结果的人。”
……
“池医生就这么放弃了副主任的位置,她不会后悔吗?”
汤茯喝口咖啡,拍说话的人的肩膀:“找不到出路的人才会后悔,她要是想回来,恐怕比我们吃粒米都容易。”
说完,她接通一直响的电话,边走边回头叮嘱,“出去一趟,有事电话。”
汤茯穿着白大褂一路小跑,出院门的时候才想起脱下,跑到池宴歌面前的时候气还没顺,就问:“哟,自由人,我们快两周没见了吧,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池宴歌直接道明来意:“汤茯,有件事想麻烦你。”
池宴歌说完想让汤茯帮忙的事,汤茯略有不解:“约陈序青吃饭?你约不是比我约更快吗?”
二月初,风还冷,池宴歌扎着头发,耳侧的碎发被风轻轻带起,汤茯的疑问似乎让池宴歌很难回答,池宴歌直白露出了从前在研讨会上汤茯常见的为难表情。
——哦,看来是约不出来。
汤茯心里默默想完,爽快答应:“知道了,你想什么时候,这周五晚上?还是周六?”
“……”池宴歌没立马回答,沉默会儿,问,“今晚行么。”
晚上。
陈序青和许蕾打车前往跟汤茯约定的烧烤店,许蕾在旁边一直刷那烧烤店的点评页面,激情感叹:“汤医生太牛了,这家店超级无敌难排,线上不放号的,得下午准点去那坐着,而且拿号到开店都还有两个小时,你一会儿一定要试试它家的烤糖醋排骨,味道可牛了!”
糖醋排骨。
陈序青想起池宴歌说乔献爱吃,想起池宴歌,想起微信里完全不想回的池宴歌的消息。
陈序青心情欠佳,淡淡回许蕾的话:“嗯,好。”
“不过就我们三个吃有点可惜。”许蕾说,“它家有几个炒菜也很美味,要是人多一点,我们就可以点很多份了,诶,你说要不我们把池——”
陈序青立刻接:“不要叫她。”
“啊?”许蕾没懂,“叫谁?我是说我们可以把吃不完的打包带走。”
陈序青默然扭头看向窗外的车流:“哦,我也是这个意思。”
奇奇怪怪。
许蕾低头,继续在点评页面刷推荐菜色,她下午看到汤茯在群里发的消息之后就一直没吃东西,空肚子,一会儿必须把烧烤店里的美味一网打尽。点开网友晒的火爆蒜泥虾尾测评图,许蕾吸溜一下被图片上油亮色泽馋出来的口水,去拍陈序青胳膊,屏幕举给陈序青看:“陈序青!我们点这个好不好!”
陈序青最近的作息有点日夜颠倒,她出门前才醒,想着也只是跟汤茯吃个夜宵,套件抓绒卫衣,头上顶个鸭舌帽就跟许蕾出门了。车外不时闪进来的路灯灯光照亮陈序青的下颌,她眼睛那块儿却完全是藏在黑暗里的,回头来看许蕾的屏幕,帽檐更是把她大半张脸都遮光了,对许蕾回答又是比较简单的:“嗯,可以。”
她们下车后,陈序青突然停在原地,许蕾回头看她:“怎么了?”
陈序青紧抿的唇,以及被压住的目光所看向的方向,许蕾紧接着看过去——
冬季摆在户外的四张桌子仍旧爆满,在位于最左侧角落遮阳伞下的方木桌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冲她们招手的汤茯,另一个是……
许蕾眯眼细看:那个背影……是池医生吗?
“许蕾,你知道她要来吗?”陈序青问。
“我?谁?”许蕾说,“你说池医生哦?我当然不知道了!我不跟你都在一个群里嘛!是不是汤茯临时叫的啊?”
哦。那就是汤茯。陈序青心想,她居然忘了汤茯是池宴歌的“幕僚”,忙得不得了的汤茯工作日约她们吃夜宵,是挺反常。
陈序青躲在帽檐下的眼睛冷冰冰地望着池宴歌,厉害,池医生的办法总比困难多。
池宴歌背对她们稳稳坐着,汤茯那样明显站在池宴歌身边对陈序青招手,池宴歌也能保持一动不动的淡定姿态。
让原本想要立马转头走人的陈序青较劲心上来了。
我怕什么。
陈序青迈步,穿过坐在小板凳上排队的人群,绕过在外的一桌,座位挤,她从池宴歌身边擦过的时候,手背碰到了池宴歌的耳朵。
她在靠近矮墙的一端坐下,对面是汤茯,左边许蕾边放包边跟意外出现的池宴歌打招呼:“池医生!没想到你会来诶!那我可以多点几个菜了——”
陈序青坐好,除了笑眯眯跟汤茯寒暄两句外再没出声,眼睛压在帽檐下的阴影里,手指一直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一副很忙的样子。
听右手边的池宴歌假模假样说恰好路过,陈序青盯着手机笑了声,挺明显,许蕾看她,问她在笑什么。
陈序青抬头,旁边支起的一串挂灯稍稍照亮她的眼睛,温和的杏眼里满是无辜:“嗯?我没笑啊?”
陈序青这表情演得特别不真诚,连对面的汤茯都看不下去了:“陈序青,你一坐下就只在那看手机,也不跟我互动,到底是什么内容那么吸引你啊,我们这么久没见,你一点都不想我?”
从前,面对想不想的,陈序青习惯敷衍。
但这会儿,她放下手机,瞳孔在灯光里亮晶晶的,故意道:“怎么会呢汤医生,我特别想你,只不过是你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