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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鼻梁上,路上池宴歌一直转头看她问她怎么突然戴这个,陈序青只说,换换造型,欢送你。

  实际上,是陈序青昨晚背着池宴歌偷偷哭了一场,眼睛实在肿得不像样,她不信池宴歌没看出来。

  就故意问!

  打印登机牌的时候池宴歌让陈序青去柜台问问行李超重的事,本就对池宴歌行李过轻感到纳闷的陈序青,还是在池宴歌毫无破绽的坚定表情中听着池宴歌的话离开了,问完回来,她见池宴歌两手空空只腿边放着黑色的行李箱,有点奇怪地问:“你登机牌呢?”

  “包里。”

  池宴歌看看腕表,“差不多该进去了。”

  “不是还有——”陈序青眼睛一下就红了,她说到一半憋住,昨晚给自己做了好多思想工作,下定决心今天不哭的,“好,我送你去登机口。”

  一路上,陈序青走在池宴歌旁边不吭声,她还有点介意的是——池宴歌太不伤心了。

  是,她知道池宴歌向来不会把情绪外放出来,而且两人也说好以后经常见面。

  但这毕竟是分别啊!

  池宴歌你怎么能跟个没事人似的!

  陈序青属于心情好的时候什么事都能随便想想就过去,心情差的时候一点鸡毛蒜皮她都往心里放,这会儿池宴歌边走边看手机对她俩的分别毫无难过的表情,让陈序青心里闷闷的特别堵。

  “陈序青。”池宴歌这会儿说,“你最近许了这么多愿望,有没有哪个愿望是希望我留下来的?”

  陈序青没好气:“没有。我不想浪费我的愿望。”

  行李箱轱辘路过减速坎发出咯愣一声响,池宴歌说出莫名其妙的一句:“那可惜了。”

  陈序青右手揣在外套兜里,左手捏着手机垂在身边,她气着,连池宴歌没托运行李这事都没注意:“可惜什么?”

  池宴歌笑笑:“上次许蕾跟汤茯打电话的时候,我碰巧在旁边。”

  上次?

  陈序青一时没对上号:“哪次。”

  池宴歌轻飘飘回答:“就是你喝醉了,在家里哭着说舍不得我的那次。”

  陈序青顿时感到脸上一阵发热:“我什么时候——”

  池宴歌:“人有时候挺奇怪的不是么,明明有的想法已经在心里萌芽,却骗自己,直到有外界因素的干扰,才能确定自己的答案。”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登机口外,陈序青站定,藏在衣兜里的手紧紧握拳,牙关也咬紧了。她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池宴歌马上要走了,短时间内都见不到了,哪还能听得进去池宴歌正在说的文绉绉的道理。

  时间差不多了。

  陈序青低头,吸吸鼻子,憋不住涌进眼眶的眼泪,她哽咽着轻说:“池宴歌,我们抱一下吧。”

  蓝山机场的国际关口有两道,第一轮身份证安检,非旅客也能进入,第二轮才是需要登机牌的核验。陈序青原本想跟进第一轮的,但池宴歌笑着跟她说不要一起了,医院同事都在里面等着,她可能也没办法跟陈序青好好拥抱。

  于是这会儿,在关口最外面,陈序青脸埋在池宴歌的怀里,实在没忍住,呜呜哭了两声。

  但她残存的一丢丢理智告诫她不能耽误池宴歌,伤心便在几秒后被她强行压住,她不想让池宴歌看见自己狼狈的眼睛,就松开池宴歌。

  平光眼镜拿手上,小臂遮着眼泪:“……嗯,再见。”

  池宴歌往里走的时候,陈序青也往机场外走,她实在没勇气回头看。

  直到坐回车上,深冬的清晨跟半夜并无差别,四周都是黑蒙蒙一片,灯下连排的灌木丛也跟着陈序青垂头丧气,这时,池宴歌给她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面有陈序青眼熟的、不熟的医生,依次排着队在核验口前等待。

  池宴歌第二条消息来了:排队的人还挺少的。

  直白的陈述,直白的画面,陈序青眼前很快又被伤心的眼泪浸润变得模糊一片,能感觉到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过脸颊往下掉,难过到打字的指间都颤颤的,她抓紧最后的时间回池宴歌消息——毕竟等飞机起飞后,她跟池宴歌之间至少要失联十多个小时。

  两人一直来回发着微信。

  停车场的车辆都黑着,偶尔有车来往,也是驾驶座的人很快下车拖着行李箱送人走,只有陈序青呆着的这辆开着前车灯,所以在漆黑的停车场里格外显眼。

  这会儿陈序青的眼泪已经止住了,演变成一种灵魂出走的状态。微信里在用表情包回应池宴歌的冷笑话,脸上却是麻木的,半分笑意都没有。她只觉得池宴歌的确比她成熟太多了,她现在心空空,脑子也空空,聊天打不起精神,可能连车子该怎么启动都一时半会儿搞不明白。

  池宴歌那头连续不断的消息突然停住了,内容断在池宴歌刚发出的:对了陈序青。

  陈序青回问号,眼睛只盯着手机屏幕,没注意车前有个人影经过,片刻后,有人从外面敲响她的车窗。

  第一次,专注于等待池宴歌消息的陈序青没理。

  外面又敲响第二次。

  陈序青转头,天黑,隔热膜在黑暗里阻挡了她百分之八十的视线,对外看不太清,只依稀能判断出主驾窗外站了个人,陈序青看的这会儿,那人又没敲了,陈序青想着在这里不可能有人找她,估计是搞错了,便收回目光,继续等池宴歌的回信。

  池宴歌的微信语音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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