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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

  “嗯,这边的取景可以就这样,乔老师您觉得呢?”

  陈序青关掉摄影机电源,不安心地看眼远处的池宴歌和许蕾,假意总结陈词。

  乔献好笑地拍拍她:“好啦好啦你比我还能演,她们两个离那么远,听不见我们说话,我们都专门演了这么久了,她们不会怀疑的。”

  陈序青跟乔献来操场这趟,明面上说是怕干扰,单独取景。可一群人里懂纪录片拍摄的太多,也就多亏陈序青在组里的专业话语权实在,才两三句打消许蕾等人的疑心,都觉得——陈老师这么做一定有陈老师的道理。

  这会儿,陈序青与乔献站的位置跟池宴歌那方站的位置呈直线,横穿整个小操场,池宴歌的头顶是天空,她俩的头顶是葱郁的树冠。

  陈序青见乔献说完却半天没有要拿手机出来的意思,想快点看照片的冲动折磨了陈序青半天,最后,只能主动问乔献:“可以看照片了吗?”

  陈序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了,其实作为池宴歌的女朋友,她想看一张池宴歌小时候的照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她就算现在直接走到池宴歌面前让池宴歌亲自给她展示都很应该。

  但毕竟也算池宴歌的隐私。

  且她知道她在池宴歌那儿看不到。

  她现在已经完全成为乔献的共谋。再说如果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照片,没有特殊的话,乔献一定不会费劲把她单独叫到眼前,还要避开池宴歌。所以,严格来说,这时候的陈序青是打心眼里明白这照片或者乔献等下要跟她说的话不简单。

  陈序青昨晚躺在床上,第一次点进乔献的朋友圈仔细看,但可能是被分组了又或者乔献是明星,本身就不可能发太私生活的朋友圈。

  她看见的全是乔献的拍摄日常、美食日常,偶尔有个旅游日常。

  关于池宴歌的东西一点没有,最多隔几条能看到池宴歌的一个点赞。

  陈序青又点进她看过八百遍的池宴歌的朋友圈。

  一无所获。

  甚至焦虑到梦里梦见乔献说要给她说一个池宴歌的秘密,两人坐在房间里,乔献的嘴都张开了,梦里的池宴歌震声打开房门,对她很失望地质问她:陈序青,你有什么事不知道问我么。

  反正,就挺吓人的。

  也不怪陈序青这会儿总觉得她跟乔献说点什么就会被池宴歌听见。

  至于乔献。她看着陈序青说完话后紧张皱起的眉头,神色严肃到仿佛两人要看的不是一张照片,而是关乎人类生死存亡的重要秘密。

  乔献作为池宴歌的朋友,原本只是想助推池宴歌和陈序青一把,比如就让陈序青看看以前的照片,说点模棱两可的话,剩下的等陈序青自己猜或是自己找池宴歌问。

  但这一瞬间。

  乔献看了下远方的池宴歌,默默在心底对池宴歌说了声对不起我觉得你俩已经走进死胡同了还是我当一次坏人吧。

  乔献抱住胳膊,缓缓开口:“我没带手机。”

  “啊?”陈序青愣了愣,“那要怎么看?”

  “照片我可以之后再发你微信。”

  乔献笑笑,“现在跟你讲一点池宴歌的故事吧。”

  快要落山的日暮下,陈序青的侧脸被光晕模糊,她静静听着乔献跟她说的话,说着说着,乔献似有感触,吸了吸鼻子,转身又开始在跑道上缓缓迈步,只是那讲故事的声音没有停息。

  陈序青提着摄影机跟在乔献身后,绕过操场弯道,那轮挂在天边快要消逝的太阳沉在两人之间。

  最后,乔献笑说,“现在想想,一个因为亲人的血而晕血的人居然当了医生,池宴歌真的挺厉害的吧。”

  ……

  晚上陈序青整理完拍摄器材下楼的时候,池宴歌正站在楼口看月亮。

  冬季的夜晚雾云重重,模糊的月轮似远似近,陈序青想起在荡川峡的那晚池宴歌说小时候的梦想是希望树上多结苹果。和奶奶相依为命的池宴歌,靠卖苹果赚钱的池宴歌。

  ——原来你不是骗人啊。

  陈序青站在台阶上,这样想着池宴歌。

  这会儿月色笼罩着楼梯外那个背影孤独的人,月光也仿佛在为那小时候的除夕失去唯一至亲的池宴歌温柔,黑蓝色的天空,黑蓝色的背影,陈序青在最后一级台阶放下包,坐着,也安静望向夜空。

  是一轮鹅黄的圆月。

  陈序青下楼的脚步轻,但不至于叫人听不见。

  池宴歌转身,搭在小腿边的风衣衣摆便被带着在夜色中轻晃,她面对陈序青,左手揣在衣兜里,右手捏着一个福利院小朋友送的苹果,拧眉,目光十分不解地看着坐在台阶上跟她对视的人。

  ——被我堵得宁愿坐在楼梯上?

  虽然池宴歌承认她是故意在陈序青下楼的必经之地堵陈序青,但,陈序青也不至于因为她堵着就不走了吧。

  旁边路挺宽的么。

  或许是池宴歌的表情太复杂,陈序青赶紧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啊,你别误会,我就觉得今晚的月亮挺美的坐这看看,我们走吧。”

  下午还一会儿理她一会儿不理她的陈序青,居然主动靠近,亲昵地挽住了她的胳膊。

  池宴歌很少自我怀疑,但她这会儿很认真在思考,是不是自己这次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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