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白凤霞一身红嫁衣,泣血尖叫,凌乱的长发垂在伤痕累累的脸上,她的瞳孔不断地流下血泪,直勾勾看向白新娘,大哭大喊,撕心裂肺。
“是我杀的人,不是你……你不是凶手……是我害了你一辈子……”
至于简迭达还在惊愕中,他被动变得血淋淋的身上已经盖下了一个长尾巴黑影:“……”
“我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求你好好活着,曹春兰说得对,有罪者都该死,但你不该死。”
狐仙少爷的眼泪滴到了简迭达的手心。
简迭达的眼泪也掉到了狐仙少爷的脸上。
他说不要。
可钟界只是笑。
最后一个定格,是掌心红线和盖头牢牢地缠住了一人一狐狸。
这似乎也验证了那句表白,我的爱意,似这山楂花,常开不败,鲜红汹涌。
数小时后。
黎明又一次来临。
曹春兰活了下来,但得知真相自愿赎罪的狐仙少爷受到了神婆的重创,狐形毕露,再难苟活,他蜷缩于地,九条修炼失败的尾巴在莹白色的光中散去三十年的修为,待到八条狐尾巴全部断掉,最后尾巴尖的淡粉色成了血红,滴在地上,正好形成一朵朵业火莲花的祭奠花纹。
公安局派了两辆押送车。
要分开把女犯人们带往看守所。
上级这是要提审春兰和凤霞,简迭达提到的酌情放宽判决,他们也表达需要走法律流程。
只是没人想到,本来还有机会好转的事情会走向一个梁祝式的结尾。
白天,审讯室外,两女谁也没有打招呼。
夜里,两个女人一起约定自杀了。
她们用的办法还是同一种方式,据说是放好了一池子水,放下头发,咬破舌头,把脸埋了进去,直到已经狐妖化的血从怪物的身躯里流了干净。
临行前,两个新娘还各扣了监狱墙壁的白灰当香粉,用红纸擦出嘴唇颜色。
曹春兰给三号检举人的遗言是这样的。
“也许狐仙少爷也是不该死的,他有圣人般的光环,纯洁得像白雪,正直得像钢条,没有任何道德瑕疵。”
“……”
同时,【系统提示】警察也收获了一句告诫。
【警察请睁眼】
“简子,你要做睁眼说瞎话的警察,还是闭眼说真话的警察?”
“我要做睁眼说真话的警察。”
“好,那我就放心了。”
几日后。
案子彻底了结。
简迭达面前的结案报告写的十分详尽,他将起因经过和抓捕情况乃至抓捕过程,全都交代完了,才走出了派出所,他开始回忆自己穿越来的第一天是什么样的一个场景。
他还记得,他抬着无力的手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把手,一束光照进来,门口引入他眼帘的是贴满党课宣传稿的小黑板。
白色走廊上,好多朝气蓬勃的面孔,大家互相称呼同志们,交流要握手,世上最富有时代气息的人们走动着,胸前的党徽是熠熠生光的。
他化身绿衣服的小片警走入街头巷尾,越过瓦房和铜门看到了他的第一个亲人,春兰,当时的他就想,春兰真是一个像妈妈的女人,现实的他从未有过父母,兄妹。春兰给他包饺子的那一幕触及了人心的软肋。
后来他在这里呆的久了,眼前的时代和角色和他越发紧密,他有时候会觉得这个案子的细节像一首散发淡淡愁绪的散文诗,有时候又觉得它真的像一本蛛网丛生的地摊艳情杂志。
一转眼,他抬着脚步又来到了山楂树下。他在路口处无声地抽了一根红塔山,烟的尾巴与惆怅的思绪上升到了天边。
河对岸,来了两个喂天鹅的中学生姑娘,他看着看着想起春兰和凤霞。
还有那个叫少爷的心上人。
冷不丁的,简迭达审案时死死憋住的眼泪好像滚落到了眼眶边,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简迭达想忍忍,算了,不哭了。
可他终究没忍住,他抬手一把摘下脑袋上的大檐帽丢在地上,爬到桥边的护栏上坐着,向老天爷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哭声。
短暂的相遇,到底是礼物还是惩罚?
眼泪将他的灵魂泡在苦涩的怪谈里,他明白,系统以后不需要再每晚提醒睁眼和闭眼了,简迭达必须给上级组织打好了报告,他要亲手还那位狐仙少爷一个青白。
此时他的面板上写着进度,98%。
一年新春过去了。
黑警案了结,大批的枪支被收缴,镇子上的治安也好多了。
冬雪在腊梅树上消融,喜鹊又一次飞来家家户户的屋头,春兰和凤霞的故事借助那支戏曲传遍了整个镇子。
放在五六十年代,社会不容许人们谈论女性的不伦之恋。
可时代变了,改革开放即将迎来又一个春天,井喷般地涌现出来的新鲜事物来到了眼前,老百姓思想的开放或许正应了最近的新闻——香港即将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