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想到,他会与人联手。”
这种臭名昭著的毒狼,先不说他和“效忠”二字永远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他当真忠心了,愿意用他的宗门也免不了被沾上一身的屎,除非是峨眉这样本就名声在外的宗门,谁都会在外边和他撇清关系。撇开这个问题,他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若没有实质的好处,亦或是能让他心动到可以冒着极大风险的宝物,他是绝不会出手的。
青莲台究竟给了什么?以师老头的姿色,应该不是徐行想的那样了,又不是人人都……唉。罢了,不提了。
徐行道:“小将,你先去看看青仙,别让她再和瞿不染打起来。”
小将道:“你和他有话要说想支开我就直说,找什么借口。”
直说了你又不高兴。小将走远,徐行方道:“我身死之后,关于火龙令,谈族长难道没有再去调查过?”
说到这里,谈紫艳丽的面孔忽的神情微妙了一瞬,眉间不着痕迹地一挑。他颔首,道:“自然,是有的。”
没有就没有,有就有,这神情是怎么回事?只不过,和徐行一样,谈紫本就极难出北境,难得出来一次,也都是围绕着穹苍调查,若无端倪,谁会想到沉默寡言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白玉门?徐行道:“没查到东西?无所谓,有什么说什么好了。”
“许久之前的事了。那年在下刚结束灌顶,终于找到空隙潜入穹苍……”谈紫礼貌又不失尴尬地笑了笑,道,“你知道的,在下自然第一时间去找那莫名成了九重尊的寻舟了。只是,或许是时候来的不巧,九重峰上有一个极为强大的阵法,在下费尽心思才凿开一个可供窥看一瞬的孔,透过层层幻境,没能看到寻舟,反倒是看到……徐掌门你的身影了。”
徐行莫名道:“我?我怎样?”她说完,才想起那应当是寻舟在九重峰偷偷温养她躯体等她醒来的时期。
“在下也没能看得多清楚。”谈紫尴尬道,“寒玉床上,掌门你闭着眼平躺着,毫无生机。跳入鸿蒙山脉,本该尸骨无存,为何还能有遗体?在下正诧异时,便看见寻舟将头埋在你颈间厮磨般睡着……哈……再看,就……不太好了……呵呵……”
“……”
“……”
以徐行对谈紫的了解,他肯定是已经往体面的方向说了。寻舟贴着的不止脑袋吧,他不把全身都缠上来怎可能?但想象一下那画面,实在令人尴尬万分,以徐行那厚如城墙的脸皮都有点经不住了,她闭了闭眼,假笑道:“哈哈,原来是这样啊,辛苦族长了。”
不知为何,一想到谈紫潜入穹苍,耗费全身修元,千辛万苦,警惕万分,结果查出来的第一件事是寻舟是个恋师恋尸癖,被震撼到当场打道回府,几百年后记忆犹深,这尴尬之余,竟有几分令人不知该不该笑的诙谐了。
谈紫睨她一眼,视线在她早就恢复的唇角伤口上一扫而过,意有所指道:“还是掌门比较辛苦一些。”
徐行:“哈……哈哈!话说起来,族长应当有如何找到宗楚仁的方法吧?事不宜迟,办事贵早不贵晚,不如我们先走?”
“自然。在下亦有此打算。”谈紫神情如常,浅笑道,“掌门想好该如何交涉了么?允,还是不允?”
徐行道:“当然允了。她看不见都不愿意走路了,我不给她找解药可怎么办。难不成真去穹苍把阎笑寒叫来驼吗?他腰不好。”
只是,答应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有没有做到更是另一回事。更何况,这次的天地同盟会可是公开举行——徐行看向谈紫,两人的目光中都有一丝似曾相识的狡猾闪过,
城南,美人阁。
温柔乡软意煦煦,玉暖生香,徐谈二人进入之前都先服下了解毒丸,此丸可抵御百毒,但效用不过一柱香,需要速战速决。
宗楚仁衣衫不整地倚在榻上,周遭皆是些不太能入目的东西,见二人来,并无意外,只道:“贵客临门,怎么不坐?”
徐行厌恶这种太浓的香味,就算无毒,闻着也想打喷嚏。她道:“废话少说,解药拿来。”
宗楚仁道:“徐道友可得想好了,我开的条件,可是很严苛的。”
他自身后取出了一只洞明金球,此物看上去像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小金猪,然而上头覆着多层羌笛所下之阵,未达成他设下的条件,这金球就绝不会打开——想来宗楚仁人品不行,心思倒是缜密,即便二人佩剑已在阁外被缴,但仍知道解药放在自己身上不太牢靠,极有可能会被强夺。他扣住金球之耳,一字一句道:“天地同盟会上,徐道友可否代表昆仑做决议?”
徐行道:“可以。”
“那好。”宗楚仁道,“我要你在那时亲口说出,‘昆仑拒绝开碑’。”
徐行道:“可以。”
“……”
她答应得如此爽快,反倒令宗楚仁有些不解了。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二人神情,徐行答应完,勾了勾手,无谓道:“反正做到了,这球便会自己开启吧?解药,拿来。”
宗楚仁见她答的轻易,自己的任务就这么随意地完成了,心念一转,又忆起徐青仙那张面孔,竟将手一收,嬉笑道:“这只是第一个条件。”
见他出尔反尔,徐行反倒微笑起来了,半点也没有不愉的模样:“那第二个条件,又是什么呢?”
宗楚仁道:“这金球里的药剂,是第二帖药。第一帖,还需徐青仙到我美人阁中,令我亲手来解。”
谈紫看了他一眼。
徐行道:“解什么?”
宗楚仁道:“春宵一度,还能解什么?解了衣带亦解毒,两全其美之法啊。”
徐行并不动怒,笑得更开了。她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