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状。为首那人见她口出狂言,额角青筋一跳,冷道:“真是好大的口气。我几人虽不算名声在外,但这青莲剑法一旦合招,鲜少能觅敌手。你现在反悔,倒还来得及!”
“青莲剑法?”徐行挠挠耳朵,“多谢你们给我介绍了。若否我还真不知是哪几位呢,看着这么路人。”
语气实在太贱了,令人发指。那人气急:“你!”
他话音未落,身后另一人便拔剑抢上,剑光如虹,又似秋水横波,柔中带刚,浩荡不绝,的确有几分洋流之态。身为剑客,他们还是要点脸的,只出了一人,并未数人围攻。
迅疾间,那道剑光便要袭至眼前,徐行站在原地,右手扣剑,侧身一闪,笑道:“既然要讨教,那我就不吝赐教了?”
在她开口之际,野火已从下挑上,绕过这层叠剑影,恰好击在来人臂间的穴道上,那人手筋霎时一麻,险些连剑都攥不住,仓惶转头时,余光中徐行似一阵风掠过他身侧,摇头道:“都练剑的人了,手还有那么大一个空门,我要是你师傅,赶紧选个好日子一头撞死在祖师牌位前面算了。”
徐行一剑过后,竟不再有后招,而是随意甩开他,往其余人眼前飞身而去。另四人没想到她一言不合便动手,只能下意识提剑来挡。下一瞬,剑光蓦然强盛几倍,隐隐遥相呼应,将徐行的身影自头至尾都掩在缭乱剑影之中——不论他们愿是不愿,都已成了五人围攻之局面。
按理来说,水能克火,然则,在这密不透风的青莲剑气中,一道火光势不可挡地游走而出,并不汹涌,也算不上多么激烈,甚至都能说得上是闲庭信步了,可以看得出,用火之人根本没使出全力。她每一转,剑光中便传来剑鞘击打至肌肤上的闷响声,以及随之而来的惨叫声:
“腿!站好了!下盘这么不稳,狗从后边撞你一下你都得行大礼吧?”
“啊!”
“没说让你有多柔韧,好歹腰不能硬成这样吧。
从中间踹一脚是不是会直接撅成两半?”
“啊!!”
“头,头,头,躲啊!身子躲得再欢,头不动有什么用?如果你试图用这个生得有点抱歉的靶子来吸引火力,那你成功了。”
“啊啊啊啊!!”
“哦?这个稍微好一点,至少四肢不似刚装上去的。就是剑意太散,本来就没多少气力,还用在配合围剿上,太可惜了。专注一点,才足够锋利……”
为首之人心头一凛,手中灵力竟不知不觉按着徐行口中所说加以改动,本因有些慌张而散乱的剑气猛地泛出锋锐无比的亮光来,竟比此前都要强盛,他不由一喜,便要提剑斩下,然而,剑未出,眼前便倏地一黑,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酸胀无比的钝痛自鼻梁冲到眼眶,他几乎是瞬间便眼泛泪花了。
太痛了!
泪眼朦胧中,他终于看清楚了,徐行不知何时一掌重重盖在他脸上,硬生生止住了他再往前的态势后,五指微弓起来继续钳制。真是毫不容情,他感觉自己的面皮都要被揪起来了!
徐行其实只想点到为止,不想欺人太甚,不过实在不想触碰到此人眼中哗哗淌的液体,遂只能将五指弓起了。
“说你笨,还不当心。你以为我会教你怎么对付我吗?”徐行斜睨着他,还真愉快地笑出声来了,她一放手,那人便捂着自己鼻子踉跄倒地,不过转瞬功夫,空地之间,只剩下她一人还站着了。
从始至终,她的剑便没有出鞘过。
周遭寂静间,只余呼吸声,又有许多熟悉的闪亮亮眼神瞧着自己,其中最大一坨正是寻舟。徐行上辈子已经领受过很多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心潮澎湃之感,甚至竟有种难言的心虚,收剑站好,对神通鉴悻悻道:“我这一剑一个小朋友,是不是太欺负人了点。”
神通鉴喷道:“你也知道啊!上次找你指教的也被打哭了,你懂不懂那只是客套话,没叫你真的教?!”
以前是不懂,现在当然懂了。但是那又如何了?不想着聚众来捏软柿子,也不会遭此横祸,她如今不修理他们,也会有其他人来修理,都一样的。
“好说。”徐行转头,便正气凛然对地上那几人道,“我今日就让你们好知,什么叫做不得欺凌弱小!”
那几人痛呼道:“你……你弱小??”
简直是硬到不能再硬的硬茬子了。跟弱小有半毛钱关系吗?!
徐行蹲下去一个一个指道:“你们来堵人时,不正是觉得我弱小么?论心不论迹,挨打应得的。赶紧起来走吧,有功夫争夺天下第一,不如多练练基本功,也算替你们师傅积点德了。”
这一句更是石破天惊。怎么好意思的?那几人震惊道:“你……你又替你师傅积德了?!是你师傅在替你积德吧!”
“玄素?”徐行顿了一顿,道,“谁?不认识。”
众人:“…………”
先替自己积点德吧,怎么还没被雷劈啊?还在这嬉皮笑脸?!
徐行当街收拾完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感觉自己像打了一团棉花,兴致索然。她让这些人齐上,不是为了争气斗胜,而是为了警告暗地里的某些人——很忙,不要不自量力来打扰。毕竟徐行可不希望自己走在路上时不时便跳出三两只来挑战,麻烦得很,那她还要不要做正事了?
她将剑挂回腰间,在众人目送下继续前行,寻舟见她完事了,便乖觉地跟了上来,开口便道:“师尊不出鞘,是不想我再跑一趟去修剑么?”
徐行:“?”
寻舟欣然道:“师尊果然待我极好。”
天杀的,徐行有一肚子话想说,好话说不出口,坏话又担心他立刻地上打滚,余光瞥见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