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道,“徐薛二人我都已接上了,就剩你二人了。动作快些,这地方怕是待不得了。”
阎笑寒听四掌门这么说,当然以为她口中的“你二人”是指自己和瞿不染,他听得目瞪口呆,险些一个白眼昏去,结结巴巴道:“所以,‘灾难’在这?首座苦心孤诣将自己的位置传给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但此人其实是个外表完全看不出的半挂神经病??四、四掌门,少林真的没救了么??穹苍不能派人来插一插手……什么的?!”
“你以为这是你家大堂?”秋杀被这蠢问题问得差点噎住,暴躁地拿着筷子指了指他,“说出来你们都不信,占星台虽然算的东西良莠不齐,好似很不靠谱的样子,但涉及到大局的预言未曾错过。说少林大难临头,那就是真的大难临头,若是靠一人舍身便能将整个宗门压下,那能叫‘大难’?那叫‘有惊无险’!了悟说的没错,气数尽了便是真的尽了,分崩离析成那个样子,若无观真坐镇,早一百年就该闹一出‘兄弟分家操戈相向’了。个人的力量如同螳臂当车,再怎样努力,也只不过能让这个进程稍晚一些而已。”
阎笑寒道:“那每个人都能让它稍晚一些,不就能延续下去了么?”
“你这狐狸怎么没学到你族长的半点奸诈?”秋杀不耐道,“哪有那佛光普照般的天运,能每回都找到一个力挽狂澜之人?始皇还不够厉害么,秦朝没法千秋万代是他不想吗?”
话音落下,两人都沉默了一瞬。
阎笑寒苍老道:“……所以大家都知道了……”
“这重要吗?少废话,再问把你毛剃了做衣服。”秋杀筷子一放,一抹嘴,道,“徐行呢?小兔崽子死哪去了,赶紧出来,走了!”
“嗯?”阎笑寒结巴道,“她……她……不在这啊?这只有我在?”
秋杀没反应过来:“她不在这还能在哪?”
两人面面相觑。
半晌,两人都表情惊人一致,像忽然发现菜盘子里其实装的是屎。
秋杀:“你别告诉我,她一个人麻溜跑路了,真的就把你这个刚被人照胸捅了一剑的伤号丢在这里??”
阎笑寒颊边缓缓流下一行清泪。一切尽在不言中。或许秋杀和徐行相处时日太短,并不清楚她的道德究竟有多感人、素质到底有多清新。他还是因公受的伤,真是越想越伤心,捂嘴哽道:“就……是这样……但我相信,她应该是为我好……”
少顷,秋杀抓着自己蓬乱的头发,发出一声崩溃的:
“啊!!!”
“啊!!!”
东城的另一端,徐行正被追得七窍生烟,发出了良心闪现的呐喊:“我好像忘了一件事!!”
六道在前引路,不愧是妖族,四只腿倒腾得飞快,已经出现了阵阵残影,反观徐行,做人的经验较丰富,做鼠的经验就略微匮乏了,跑起来束手束脚,都快用滚的了。
天摇地动,土道被晃得残尘簌簌扑下,金光爆射,打的地脉碎裂,徐行险些被一颗石子崩到脑袋,接着道:“我忘记阎笑寒还在养伤了!不过,幸好没带上他!!”
神通鉴道:“你该想到他的时候不想到他,不该想到他的时候天天想他??”
徐行纠正道:“没有天天。不要乱说话。”
神通鉴刚想不解地问天不天天的又如何,想到什么,又忽的噤声了,免得祸从口出。
六道这“万无一失”的逃跑路线不仅被人发现了,还被人在地面上搅了个天翻地覆,现在实属两难之境——这地道由地脉构建,想变回人形,恐怕血肉之躯无法破开土壁,反伤自己,只有一条大道走到黑,到了下一个出口才能再做喘息。
然而,意料之外却又意料之中的是,追上来的这位不速之客,竟然是了悟!
再如何俊秀美丽的面孔,在极近的所在紧贴着时都会面目全非,看上去十分诡异的。也正是他发觉了其下三人所在,离远了些时,徐行才看到了,他手上拿着的是……降魔杵。
“阿弥陀佛。”徐行道,“了难大师真的有难了。”
“不可能。”六道眉目紧锁,“他不会杀了难,应当是动用了什么禁术,暂时将这圣物强行‘借’了出来……趴下!”
徐行就地一趴,敏捷地滚成个鼠球,一道金光自她脑后扫过,六道恨铁不成钢似的道:“你跑得太慢了!”
二鼠一蛇在地道中狂奔不已,徐行听了许久蛇尾甩动的频率,反倒比原先更高了。和师尊夺路狂奔,生死一线,寻舟还挺愉悦似的,此刻垂眼看她滚到自己面前,金黄瞳孔微眯,张嘴便将她叼进嘴里,继续向前疾迅而去。
徐行眼前一黑,眼看这徒弟是含反了,只能看见他不断吞咽的喉咙口。但现在情况紧急,她也不便多说什么,只镇定地将自己的脑袋和屁股换了个位置,用一种稳坐高台上的语气淡然指挥道:“我们此行唯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跑得比她快便是了。”
寻舟:“咕。”
六道破口大骂道:“徐行!你神经病啊!没有我引路你知道往哪走?!”
徐行道:“说到神经病,我方才跟你说的事,你有什么头绪吗?我可是把你当好友才将如此机密之事告知你的,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我说我想听了吗?!你硬掰着我的耳朵说,你知不知道明白越多死的越快??”六道烟瘾上来了,脾气越发收不住,那温和的表象也跟流水似的淌了个精光,“什么五朵莲苞,什么失窃失心,八百年前的事了,说的和自己亲眼见过一样,你老祖宗托梦告诉你的?”
徐行面不改色道:“黄时雨说的。”
六道喃喃道:“……他跟我谎称自己才两百出头,原来竟老成这样……受不了了,为何和你待在一块,身边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