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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她只会对那人一字一句道:“我没有义务变成你期望的样子。你若是喜欢那样,就努力自己变成那样,自己加油,不好么?”

  顺带一提,这位“那人”便是被气到卧床静养的占星台长老。算算年龄,足足比徐行大个七轮吧,再加油可能便要一脚猛冲加进棺材里了。

  总而言之,穹苍上下一致认为,徐小师妹哪天真的被人套麻袋打了也不稀奇!

  “……”

  徐行自后山捉了好多腿上毛毛的大蜘蛛,专挑长得吓人的捉,手上被咬得青青紫紫。一抬眼,便看到两条长腿从树枝上悬下来,正颇有兴趣地晃,有个陌生人对她歪头道:“喂。干嘛呢?”

  那人戴了个竹制的斗笠,身上也都是麻布衣裳,一双眼灿若星辰,长得有点邪气。背上的武器很奇特,像是竹棍。徐行道:“捉虫。你看不出来?”

  “哇。这么呛?”那人笑嘻嘻道,“你捉虫干嘛?”

  徐行道:“吓人。”

  那人道:“亭画吗”

  徐行坦然道:“是。她踹我。”

  “那你错了。”那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比划道,“亭画不怕虫,她画画用的颜料很多都是各种蛊虫的汁液挤出来做的。她怕的是鸟……那种尖嘴的,你知道吗?抓两只鸡放她房里就行。”

  徐行立刻想穹苍哪里有鸡可以抓,有长老好像养了。她面不改色道:“你怎么知道?”

  那人于是道:“我也被踹过。”

  此人便是徐行素未谋面的二师兄,黄时雨。徐行对师门其他人没什么兴趣,但也听过他的名声在外,据说人长得清清楚楚,就是非常健忘。经常前脚刚答应你什么事,后脚就忘了个精光,被掌门训过几次后,便买了个小本子随身携带来记录。结果那小本子要么在地上,要么在椅上,要么在树上,要么在失物招领所,反正不会在他身上。

  黄时雨自西北方归来,带来了黄门的若干消息。

  “质子么,说是会送来的。只是我说要小的,它们说小黄鼠狼不懂事,送来添堵,不如送个中流砥柱来,也好让穹苍知道它们和平的诚心。”黄时雨掏了掏耳朵,无语道,“你知道第二天我打开门看到个胡子都白了的老黄鼠狼是什么心情?那年纪够把我生出来五回了!”

  徐行道:“鼠呢?”

  黄时雨道:“当然是放回去了!不然还真带过来吗?我都怕它折半路上!穹苍又不是养老的地方。”

  “有一只总比没有好。”徐行认为,“先抓老的,再擒小的,这样互相之间也有个照应。”

  “……哇,哇哇!”黄时雨连退三步,笑指道,“你比我还没有人性啊!”

  黄时雨是个说一句话能回一百来个字的人才。两人一见如故,觉得彼此都很缺德,于是一同去抓了鸡,但发现鸡无法塞进门缝里,遂决定从大师姐的屋顶开个洞丢进去,然后被双双踹下了山。

  “不闹了不闹了。”黄时雨灰头土脸地爬起,顺带将徐行的脑袋自地里拔出来,拍掉两人身上的尘土,他斜睨着天外霞光,忽的嘶道,“好似忘记了什么?”

  徐行想到了:“鸡忘记带回来了。”

  “……师尊似乎是叫我去说正事来着。”黄时雨讪讪挠脸道,“不过,那好像已经是一个时辰前的事了。”-

  又回掌门殿。

  掌门的脸色真是比病了十年还难看些许,欲骂又止,但主殿中还站了不少长老执事,她总不能在此时机训骂弟子,只面不改色道:“回来了?”

  徐行与黄时雨二人解剑,交给一旁笨重的铁制傀儡,而后,很不熟练地行了个议事礼。

  这是章程,不得不做。

  其实,平日里见到师尊也是要行见师礼的,但徐行总不记得,掌门也随着她去了,默认她不行礼。不过,掌门心胸开阔,长老执事们却没这么容易放过她,每每一看到徐行,面上便会出现十分复杂的神情,说不上是什么,但总归不会是慈爱。

  此次掌门召他们回来,便是又要旧事重提,重启她说过的分立五峰掌门之事,以及,还有一项对现今局势举足轻重的大事。

  “我维系着护宗之阵,心脉与它相连,注定无法出山。气血亏空,神思也日益衰退,没有好转的迹象。如今局势不稳,又是烽火遍地,如此病体,不集众人之慧,实在无法应对决策。”掌门很平静地说,“现在穹苍除了掌门殿之外,还有四峰,‘藏书’、‘锻造’、‘占星’、‘司药’,各自设立一位掌门,按照修为高低排序,此事,众人可有异议?”

  这当然都毫无异议。不如说,掌门不肯分权,这才是平常时候最大的阻碍,现在连掌门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还置喙什么?

  “以及,如今妖祸未绝,若是妖族想对穹苍不利,定然会第一时间破坏护宗大阵。”掌门又温声道,“我想到一法,将真正的决策人隐于五人之中,目的是为减少风险。”

  她说的,便是在五位掌门议事之时,那主殿天花板上的“穹苍”群剑了。有异议则剑落,无异议则通过,连五位掌门都不知道护阵者具体是哪位同僚,也的确足够隐秘——只不过,这计划大概要等现在这任掌门退位才能开始了。

  不对。

  徐行抬眼,缓缓看向掌门座上面色苍白不断咳嗽的女人。

  直觉告诉自己,既然她这么说,那么退位应当便是很快的事了。

  她的病究竟到什么程度了?

  不知怎的,徐行心里头有些没来由的不舒服。不仅像是被木刺扎进脚底,微微泛酸,还伴着点莫名的生气,就好像有人答应了她什么,却没有做到。她自顾自在那思索了半天,也没找出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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