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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慎。

  “不等,我们先走,以最快的速度回北荒。”白斩荒心中有和北淮一样的担忧。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阿缠,只想立刻回到自己的地盘上。

  不管突破的人是不是白休命,他现在都要为自己另寻一条出路了。

  做了决定之后,白斩荒便与北淮继续催动内息赶路,他修为不如北淮,不时吃上一粒丹药用以补充内息。

  两人这一路不敢有丝毫耽搁,从天明到天黑,直到子时刚过,他们才寻了一处河滩旁稍作歇息。

  如今他们已经进入了济州地界,按照这个速度,待天亮后就能出关了。

  这一路上,始终不见有人追来,他们终于不像之前那般急切了。

  白斩荒去河边洗了把脸,抬头时看到河面上映着月光,波光粼粼。

  他望着河面,一时有些失神。这辈子,他一直顺风顺水,就连父王过世后与几名兄长争夺王位,都没有让他伤筋动骨,如今倒是像一条丧家之犬。

  任他百般筹谋,也没能抵得过人心有偏。

  白斩荒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正要起身时,身体忽然僵住了。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被夜风吹了过来,他缓缓转过头,发现不远处靠着树干休息的北淮无声无息地坐在那里。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看着白斩荒的方向,两道血痕从眼中蔓延出来,划过脸颊。

  北淮死了吗?

  足以被世间大部分人所仰望的四境修士,就这样死在了他身边,他却毫无所觉。

  意识到的那一瞬间,白斩荒如坠冰窟,绝望与恐惧不受控制的自他心中蔓延开来。

  最坏的那个猜测成了真。

  怔怔地看着北淮的尸体好一会儿,白斩荒终于扶着膝盖站了起。周围一片死寂,只听得见他失序的心跳声。

  白斩荒舔了舔干涩的唇,往前走了几步:“出来吧。”

  白休命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他面前,他甚至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出现的。

  “什么时候追上来的?”他问。

  “你们在通州的时候。”

  白斩荒闭了闭眼,口中满是苦涩,这就是五境啊。

  “为什么那时候不动手?”此时问这些,其实没有什么意义,他也等不来任何后手,他只是不甘心。

  白休命将手中长刀拄在地上,颇有耐性地回答他的问题:“难得见到北荒王逃命,觉得有趣,就多看了一会。”

  有趣……

  这两个字对白斩荒而言可谓是极尽羞辱,他胸膛几度剧烈起伏,若是别人说的,成王败寇他认了,偏偏这个人是白休命!

  “还有什么想问的,可以一并问完。”白休命的声音中听不出太多情绪,“天亮之前本官要回去陪阿缠,北荒王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交代遗言。”

  听到阿缠的名字从白休命口中说出,白斩荒的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他曾经笃定的以为,阿缠终究会停留在他身边。

  可她就像是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样,灿烂又美丽,却只是从他的眼前经过,从来没有属于过他。

  她最后还是选择了白休命。

  白斩荒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开口道:“若我愿意将北荒王之位和北荒王府的一切交给皇帝指定的任何继承人,白大人肯放本王一条生路吗?”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有些诱人的条件。

  让北荒王消失取而代之,和他主动让位平稳继承,对皇帝的名声多少有些影响。

  如果白斩荒现在站在皇帝面前,他说不定能成功说服皇帝。

  可惜,站在这里的是白休命。

  白休命眉梢微扬:“北荒王觉得,本官会放过你吗?”

  “这个条件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你的存在,对我而言就是害处。”白休命不再掩饰眼中的杀意。

  对白休命而言,白斩荒找人暗杀自己都是其次,他最不该做的,就是觊觎阿缠。

  就像白斩荒想要他的命一样,白休命同样想要对方的命。

  长刀自刀鞘中抽出,月光照在冰冷的刀刃上,白休命反手持刀,刀尖在河滩的碎石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

  白休命一步步向前,白斩荒身后就是安静流淌的河水,他退无可退。

  可笑的是他这一身修为在白休命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真正面对五境的时候才会发现,你连出手的力量都失去了。他的内息仿佛凝滞了一般,根本无法调动分毫。

  看着对方一步步逼近,白斩荒忽然笑了:“阿缠在我府上住了三年。”

  白休命手中的刀停了下来,同时停住了脚步。

  “这三年,我与她日日相伴,你应该了解她,若真的讨厌一个人,她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看着白斩荒眼中那明晃晃的得意,白休命开口:“阿缠隔壁铺子的徐老板,与她日日相见一年有余,想来日后也会继续下去。她对无关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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