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珍珠瞬间被打懵了,脸上火辣辣地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瞪着钟离烟,声音尖细而刺耳:

  “大胆!也不看看我是谁的人,我可是容嫔娘娘的人......”

  珍珠这话,在钟离烟这儿就跟耳边风似的,没能在她脸上泛起片刻涟漪,却只见钟离烟眉尾飞扬,冷笑道:

  “你也知道自己只是个奴才,那本宫一个主子,打你便打你了,又如何?”

  “你!”

  珍珠气的双手发抖,一个寂寂无名的贵人,怎敢动她!

  “哎哟,几位姑奶奶,可饶了奴才吧。”

  周公公那脸都快哭成苦瓜了,欲哭无泪,心里直叫苦。

  这昭贵人可真是捅了大篓子了,她这么一闹。

  这后宫里还不得掀起轩然大波!

  “想理论,把陛下请过来,让他替你做主吧。”

  钟离烟嘲讽地勾起了一个弧度。

  趁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她的目光飞快扫了一圈,精准得找到了那两匹精贵无比的苏绣锦缎。

  紧接着,她就跟没事儿人似的,旁若无人地径直走了过去,利落地拿了两匹布,然后就在众人那惊愕的目光注视下,气定神闲地走出了内务府。

  林选侍不是要这两匹破布吗?那好,就给她拿去。

  珍珠早被气得七窍生烟了。

  要知道,在这后宫里,嫔位之下的那些妃子、贵人们,哪个见了容嫔娘娘不得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

  哪个敢不把容嫔娘娘放在眼里。

  这个小小的昭贵人,居然如此胆大妄为!

  “嘭”的一声,钟离烟打开了怡兰堂的宫殿的房门。

  动静大得,差点把正在喝茶的林选侍吓得把手里的杯子都给甩出去了。

  “林选侍,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钟离烟说着,抬手就把手里的锦缎往旁边桌子上一扔,然后自顾自地拿起茶杯,悠然自得地喝起水来,

  一切动作行云流水。

  林选侍瞧着桌子上那两匹夺目光滑的绸缎,与同样不可置信的当归对视一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差点挺着肚子气过身去。

  她没想到,钟离烟真的有这个胆量,竟然敢从内务府,将陛下亲自说过,要赏给容嫔娘娘的苏绣绸缎,给抢了过来,最后居然,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而且,她明明是掐着容嫔的宫女去的时间来让钟离烟去的,本想着借刀杀人,让昭贵人吃个大亏!

  林选侍此时神情惊恐的望着这两匹布,像是看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完了,完了,这下她真的把容嫔得罪了个彻底了,她原本还想借着这个孩子母凭子贵晋升位分,然后傍上容嫔这棵大树的。

  这下全毁了。

  都怪这个昭贵人!

  林选侍恶狠狠地看着一脸无所谓的钟离烟,气得肚子都快疼了,又不敢表露出来。

  “选侍姐姐,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要不是妹妹帮你把把脉?”

  钟离烟却佯装惊讶,还故意上前一步,满脸关切地看着林选侍说道。

  林选侍像回过了神,连忙捂着自己的手腕,十分警惕地瞧着她,垂眸道:

  “贵人妹妹,先回房吧,今日之事,还得多谢....你了。”

  林选侍的话像是从牙齿缝里崩出来,一字一句道。

  “不客气,若没有什么事,本宫就先出去了。”

  钟离烟坦然地负起手,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自顾自地走了出去,她心中暗暗想,此时,要从林选侍的宫中寻找到突破口,那就只有——白芷。

  当归在一旁都吓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慌乱之下,“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结果林选侍更是想泄愤,抬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甩过去,骂道:

  “都怪你出的馊主意,现在怎么办?本宫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当归又怕又慌,不停地磕头请罪:

  “都怪奴婢,都怪奴婢......只是选侍,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今晚就必须....”

  “本宫知道!!”

  林选侍深沉了眼眸,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待过了今夜,再跟这个昭贵人算账!!

  而偏殿中的钟离烟,脑中还在想要怎么从白芷身上寻出突破口,白芷便突然在她门口敲门道:

  “昭贵人,奴婢来给您送茶来,上次见您这没茶水可用了。”

  她的语气倒是十分客气。

  钟离烟眼中闪烁了一刻,才道:

  “进来吧。”

  白芷端着茶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亲切友好的笑,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茶罐轻轻摆在钟离烟的桌子上:

  “贵人,奴婢们那没有什么好茶,便托人在内务府买了些尚可的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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