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天伦[番外]


  王依依还靠在爹爹怀里念书,念着念着也打起哈欠,王林见状合上书。

  指尖刮女儿的小鼻,“依依也困了,去睡吧,明日还要去学堂呢。”

  王林起身去抱过李慕婉怀里的王思礼,“待我我哄睡孩子们,再陪婉儿赏月”

  李慕婉点头,“嗯。”

  王依依勾着王林的脖颈,“爹爹,你陪娘亲赏月,依依能哄弟弟睡。”

  王林摊开被褥,先放了王思礼,王依依自己爬入被褥,又扯过褥子盖好,侧身手臂护着王思礼,一只眼朝王林眨,仿若在说,爹爹交给她放心就是了。

  烛火晃起昏光,王林吻在儿女额间轻声说:“依依最懂事了。”

  他退出去时吹灭烛台,屋内只留一盏油灯。

  李慕婉斜倚着房外梁柱,双手叠在腹部的位置,见王林出来,张开双臂。

  王林轻掩门,视线忍不住瞧那月下美人,下阶后手臂用力,李慕婉便坐在他臂弯了,从廊下绕过院子,头顶几乎碰到垂下的海棠枝。

  他在院里坐下,双臂环住她,禁锢在怀里,面颊贴着李慕婉发丝,十指相扣。

  “阿兄,爹娘在王家村不知怎么样了。”李慕婉坐在他腿上,靠着胸膛。

  “娘啊,给依依和思礼又做衣裳呢吧,爹呢,少接了木雕生意后,变着法子给孩子们雕玩具儿。”王林脑中浮过爹娘每日在堂屋的身影,思念涌上心头。

  “等依依和思礼学堂放假了,咱们回一趟王家村,看看爹娘,还有哥哥。”李慕婉说。

  “好,依婉儿的。”

  高松漏疏月,落影如画地,院子蝉鸣停了,王林说:“婉儿,夜深了,回屋吧。”

  身影消失在夜幕里,荷塘的莲花下锦鲤安睡,正屋的喘息沉沉传出。

  王思礼翻身,小手露出薄衾,王依依眯着睡眼,小心翼翼将弟弟的手臂放入被褥,“思礼乖,不许掀被子,着凉要喝药的。”

  “姐姐,”王思礼迷糊睡音喊了两声,“姐姐……”

  王依依似乎听见隔壁屋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爹爹娘亲还赏月呢……”

  王思礼又睡熟了,小手抓着姐姐的一缕发,王依依也睡沉了,哈喇子沿着嘴角流入王思礼的衣袖,浸湿褥枕,梦里回到王家村田野上,爹爹娘亲,祖父祖母,舅舅弟弟一块追蝴蝶玩儿,小脸笑意不下。

  “阿兄,你轻,轻些……”李慕婉脚腕抵在他肩头,“别吵醒了孩子们。”

  “无碍,”王林肩背流出汗珠,“他二人睡着了,打雷都醒不来,婉儿,唤吧,别忍着……”

  李慕婉忍着声,却被他咬在脖颈的酥/软泄了力。

  “啊——”撞着床板的动静“吱呀吱呀”,吵着停在海棠枝互相厮磨的夜莺,歪头朝正屋注视,动静有节奏的响,夜莺似习以为常,又将头埋入羽毛里。

  翌日晨曦,王依依和王思礼吃完朝食,背起书箱,李慕婉挽好发从正屋出来,擦净两人脸上残留的食物。

  “乖,路上当心些,别贪玩,下学爹爹和娘亲去接你们。”

  王依依歪头眯眼,打量状:“娘亲,你们昨夜赏月又赏很晚么?”

  李慕婉故作镇定应她,王依依盯着她脖颈下咬出的红痕,“娘亲,你脖子被野蚊子咬了?”

  “什么野蚊子?”正下阶的王林闻言倒想看看怎么回事。

  “娘亲脖颈,”王依依翻着书箱寻驱蚊药,“祖母说夏日蚊虫多,野蚊子咬人最痒了,依依给娘亲拿药。”

  她小手捧着祛痒膏,王林拿过来,指尖贴在李慕婉脖颈,打眼一瞧,原是昨夜咬的,他指腹摩挲,挑眉对李慕婉说:“野蚊子咬的么?”

  “阿兄,别胡说。”李慕婉推推他

  王林不让,背影挡下儿女的视线,俯身朝她落吻,又强调一句,挑眉故意坏笑,“嗯,野蚊子咬的!”

  王思礼扯着王林衣摆,“爹爹,上学要迟到了。”

  王林拎起二人书箱,“走,爹爹送你们去学堂。”

  走出两步,王依依扭头问:“娘亲也去可好?”

  李慕婉思虑后应下,药铺晚些去无妨,她不愿扫了孩子们的兴。

  “好!”

  王思礼与王依依笑得张牙舞爪,一人一边去牵了娘亲的手,王林见状蹙起眉,“你们都牵了娘亲,那爹爹牵什么?”

  王思礼挠挠头,他想牵爹爹,可也想牵娘亲,王林跨出步子,拉起他小手,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覆在李慕婉腰后,一本正经说:“爹爹替思礼保护娘亲。”

  王依依朝娘亲挤眉弄眼,似在控诉爹爹又骗小孩玩儿,爹爹明明是想要黏着娘亲。

  李慕婉笑得动人,晨阳的光束落在身侧,俨若莲花惹了晨露,盈盈如水,王依依贴着她走,忍不住往她腰间嗅,“娘亲好香。”

  “嗯?”李慕婉俯视瞧她,被她模样逗笑了。

  欢声笑语出了宅子,风过时搅动池子盛开的莲,早晨觅食的雀回了巢,姐弟俩入了学堂,两夫妻才离去。

  长街烟火,摊铺冒着朝食的热气,王林手心攥着她,二人漫步街边,时而望向远处,时而相视回望彼此,李慕婉见王林唇角总是溢着笑,银发抚过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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