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疡这都是正常的,何况那么深的口子。”

  也就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告了有什么用,被刀拉开的一道口子都能化脓了,他这么大的伤肯定怪不到大夫头上。”

  铜柱攥紧了拳头。他记得三天前郑大夫处理这伤口时有多仔细,艾草熏过的布条包扎,连熬药的水都是后山最清的泉水,伤口却还是发炎了。

  这家人不肯继续让郑大夫治疗,但又不肯去其他地方看,拖着门板堵在了医馆门口。病人痛苦的呻吟混着女人的哭声飘在暮色里。

  郑大夫站在门槛内,脸上是一种铜柱从未见过的疲惫,板正的身子这会也佝偻了起来。

  “师父……”铜柱声音发颤,他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郑大夫摇摇头:“收拾东西吧,今日不会有人来看病了。”

  铜柱默默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纸笔,耳边还回荡着门外那家人不依不饶的声音。

  “可是师父,那人会不会死。”铜柱紧张的问,他知道学医难免会遇到治不好的病,但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生死有命。”郑大夫的话非常的无情与冷漠。

  铜柱踏着暮色回家时,医馆门前那家人还在闹。病人的呻吟声已经弱了下去,时有时无。那包着藏蓝头巾的媳妇哭累了,靠在门柱上发呆,眼睛肿得像桃子。铜柱低着头快步走过,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

  家里的热闹与医馆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厨房飘出炸丸子的香味。铜柱知道这会家人肯定都在后院,他直接到了后院门那敲门。

  小妮给他打开门后,铜柱站在后院子里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腐臭味从记忆里赶出去。院子里有着炸肉丸的香味,还有各种清新或者浓郁的花草香。

  “铜柱回来了?”苏合香从厨房探出头:“快来尝尝今天刚做了藕丸。”

  铜柱进了厨房,此时厨房里只有娘一个人,小妮拿了两个肉丸跑回房间里,估计又去看平板了。

  他拈起一颗丸子,机械地嚼着,食不知味……

  “怎么了?”苏合香敏锐地察觉到儿子的异常:“医馆出事了?”

  铜柱把今天的事一股脑倒了出来:“娘,其实郑大夫的医术真的很好,断了的骨头他都是摸一下就能知道断在了哪里,只不过那人是创伤后感染了,和郑大夫没关系。”

  他叹了口气,低声嘟囔道:“唉!要是在华国就好了,那边医疗条件好,给他创口清洗消毒,上点药,再吃点抗生素就能控制住感染,根本不是什么大病。”

  但在汴京,这人能不能撑过去还真不好说。

  苏合香正将盆里最后一点肉馅捏成丸子下入油锅。滚烫的油花溅起,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响。

  她听见铜柱的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外伤都需要哪些药?”苏合香开口问铜柱。

  “双氧水、碘伏、酒精、生理盐水这些清理外伤的,青霉素软膏,云南白药粉,胺磺片,还有口服抗生素。”他细细数着。

  “空间里都有。”苏合香用漏勺轻轻翻动着金黄的肉丸。

  在华国,大众药品这些都不贵,双氧水还有碘伏的价格也就比瓶装的矿泉水稍微贵点。空间里备有好些。

  “我知道,但是我又担心好多。”铜柱很苦恼。这和娘看发热不同,发热只需要吃药,外伤需要清创。

  苏合香将炸好的肉丸捞出来沥油,她盯着丸子看了片刻,突然问道:“如果把药都上齐了,你觉得有几分把握?”

  “应该最少有五分把握。”铜柱咬了咬嘴唇,“我今天看到他的伤口也不是特别的大。就是伤口发炎,还有发热。”

  苏合香没有说什么。

  夜深人静时,苏合香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铜柱现在在郑大夫的医馆里只是学徒,还不是正儿八经的徒弟,就算收做徒弟,也不会那么快的教全部的本事。

  所以,这次事件是很好的突破口,这才帮了郑大夫,就能提高铜柱在郑大夫心中的分量。

  另外让她下定决心的是,这个时候的医馆,哪怕看死了病人,像这样抬上门闹的几乎没有,大部分都会觉得是命里就该如此。医馆也不是神仙,无法做到医治百病。

  次日清晨,她将药品仔细包装好,碘伏和双氧水装在消过毒的瓷罐里,云南白药粉用油纸包好,口服抗生素分成小包,还有几块灭菌纱布。

  她叮嘱铜柱:“要是那家人已经走了就算了。如果还在纠缠,就跟你师父说清楚,这些药家里也不多,而且不能保证一定能看好。到底怎么做,让他自己抉择。”

  铜柱点头答应。

  医馆门前,那家人居然还在。只是经过一夜的煎熬,神情已不似昨日那般激动。门板旁的地上有一滩可疑的痕迹,散发着刺鼻的尿骚味。因为他们的缘故,医馆今天门可罗雀,老大夫索性告假回家了。

  郑大夫让三个学徒先回去,铜柱却磨磨蹭蹭地落在最后。日头渐高,那家人像晒蔫的菜叶般无精打采。

  铜柱深吸一口气,将木头药箱递给郑大夫:“师父,这是我家祖传的药,对外伤有一定作用,但我不保证一定能治好。”

  郑大夫揭开药箱盖,看见里面精致的瓷瓶和陌生的药包。

  他沉思片刻,医者的仁心终究占了上风。

  更重要的是,他清楚记得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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