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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到春节元宵端午这样的传统节日,甚至是圣诞万圣节这样的西方节日,无论身在何地她都会回家,探望夏以岚和白秋,以及马婠婠和她的女儿。

  只有一个节日例外——元旦。

  自懂事以来,孙瑾安从没在跨年的那天见过夏阿姨。

  就连夏以岚和白秋都没跟她在一起。

  起初她总以为夏阿姨是工作繁忙,可每一年都如此就显得有些不正常。

  直到九岁那年元旦前夜,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莽撞地闯进这间公寓,走进画室,看见挂满怪物的水墨画。

  以及,躺在地板正中央,苍白破碎的夏沁伊。

  九岁的她还不理解什么叫做痛苦,只觉得眼前的画面很美,让她记了很多年。

  数九寒天的房间里没开空调,窗外残阳的温度还不足以让房间储存热量,然而那具清瘦的身体上只挂着一件洁白的衬衫,衣领上的扣子似有些松散,随着呼吸的节奏,黑色肩带若隐若现。

  手边除了玫瑰的碎片以外,还倒着一瓶波兰伏特加,衣角还洇染上了些许酒渍。

  显然是白天就已经把自己灌醉了。

  不知是夏阿姨喝得不够醉,还是太过敏锐,当她情不自禁靠近的一瞬,她便睁开了眼。

  深不见底的乌眸中是她看不懂的悲伤和迷茫。

  那一刻,难以言喻的心痛袭过心脏,让她觉得窒息。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在跨年夜找过夏阿姨,直到多年后夏阿姨晕倒被送进医院,她从妈妈口中得知夏阿姨痛苦这么多年,是因为心里有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所以自那以后,她给夏阿姨的门缝塞纸条,经常哄她开心,陪她跨年,告诉她: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你开心。

  让她忘却过去的痛苦,开心地度过每一天。

  可是。

  可是。

  可是啊。

  “伊伊……你别这样。”

  孙瑾安感觉到身体的反应,再这样下去势必会沦陷,她抬手反制夏沁伊的动作,力道大得可怕。

  夏沁伊觉得腕骨似是要被捏碎,仍不肯罢休。

  “你把话收回去,我就当从来没有听过。”

  声线不稳,涩哑中带着点颤。

  孙瑾安未发一言,指骨紧扣着她。

  夏沁伊支起身子,低眸看向身下的人,漆眸里隐忍而汹涌,好像下一秒要开口重复,却在瞥见她殷红的眼眶里满是泫然的泪水时,停住了。

  “为什么……”

  为什么瑾安看起来,比她还要痛苦?

  是因为她强硬无礼的行为?还是,其实她也很难过?

  既然难过,为何还要分开?

  孙瑾安偏过头,死死咬着唇,就是不肯说话,可*眼里的泪水却还是不受控地滚出眼眶,顺着眼尾滑落在撑在耳侧雪腻的手背上。

  很烫。

  夏沁伊盯着她看了许久,倏尔微微抬起指骨,动作轻柔拭去她脸颊上的湿润。

  孙瑾安脊骨一僵,剧烈的痛苦麻痹了心脏,趁此间隙,她用力地推开她,起身朝玄关跑去。

  “瑾安。”

  她脚步一顿。

  夏沁伊望着她的背影,低哑的嗓音透出骨子里的清傲,“你说不出口的话,不代表我永远都无法知晓。”

  听到这话,孙瑾安知道夏沁伊愿意让她离开,但并没有接受她的分手理由。

  可她并不觉得慌乱。

  相反,一股绝望的寒意自脚底升起,瞬间将她裹得密不透风。

  孙瑾安当然知道以夏沁伊的聪明敏锐,迟早有一天会猜到真实的理由,可她仍抱有一丝丝的希冀,希望夏沁伊永远都猜不到。

  这样至少在这个时空的夏沁伊心里,她没有害得她痛苦了二十几年。

  可夏沁伊却连这点体面都不愿留给她。

  孙瑾安不敢再停留半秒,径自开门走出公寓。

  好在清晨时分电梯里没什么人,并没有人看到她凌乱的衬衫和满脸泪痕的面容。

  在电梯里稍作整理后,她去掏口袋里的手机,想给马婠婠打电话,告诉她不用过来接她,她自己打车去新租的房子。

  然而却发现口袋空空如也。

  手机应该是摔在沙发上时掉了出去。

  孙瑾安不想上楼去取,只能再下一层去停车场等马婠婠来接她。

  没想到她刚走进停车场,马婠婠的车恰好停在车位上,车灯未熄,马婠婠看见她在驾驶位上朝她招手。

  孙瑾安埋头走到后备箱,把行李放进去,旋即深吸一口气,实在扯不出轻松的笑容,便面无表情地走到车头,坐进副驾驶。

  马婠婠侧头睨她,“哭了?”

  孙瑾安紧抿着唇,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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