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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1 章 纵容

  江淮远的心腹领命出门部署,不多时心腹急匆匆回禀,“相爷,夫人没有回院落,而是套马车出门了。”

  他“腾”的一声站起身来,眼神一寒,撑着桌案的手隐隐颤抖,“夫人可交代她去哪了吗?”

  心腹回话:“没有,夫人带了车夫和婢女就出门了,没有任何交代。”

  江淮远有些急了,一掌拍在桌案上,“还不快派人追上,看看她朝那个方向去了。”

  若是朝北,出了兴宁坊就是入苑坊,裕王府就在入苑坊,她是去寻容娘的。

  若是朝南,出了兴宁坊过了永嘉坊可就是兴庆宫了,那她就是去见陛下的。

  那可就糟了。

  紫宸殿为内朝殿堂,上朝接见臣子都在此,兴庆宫是陛下不上朝的时候,与后妃相处时所在。

  心腹跑得满头大汗,着急回禀,“相爷,夫人……夫人的马车朝南侧行驶,已经过了永嘉坊,我们的人想要出手拦下,但兴庆宫外有金吾卫巡逻,根本没办法出手。”

  “废物!下去!”

  江淮远暴戾的掀起桌案,任由笔墨砚台碎了一地,眸色顿时猩红,胸膛里透出诡异的笑声,涨红面容,重重的喘着粗气。

  “都说至亲至疏夫妻,你我二十余年夫妻,竟是这个结果,可悲!可笑!”

  一瞬卸力,瘫坐在椅子上,紧紧闭上眼眸,他知晓崔娢目的,她既然敢进宫面圣,就有能说服陛下赐和离圣旨的能力,到那时候,一切就都完了。

  没想到崔娢会如此决绝,他以为他们多年情谊,至少还有转圜余地-

  人们越说越起劲,这些风月之事总归是叫人多嘴。

  却闻啪得一声,有人将银子垛在案上:“老板!来二两皋卢茶!”

  “来咯!来咯!”老板也跟着嗑瓜子儿呢,赶紧跑回账台,“姑娘这皋卢茶可苦得很哎。”

  “叫你拿就拿,”芳菲没好气道,“哪那么多废话。”

  “姑娘这气性倒是大啊。”有茶客笑,“莫不是也想嫁给状元郎听醋了?”

  “你们!”芳菲气急,“不堪入耳!”

  后边人却是哈哈大笑出声。

  芳菲抱着茶叶出城,待瞧见自家小姐,仍旧气鼓鼓着。

  江容正指挥人摆台,瞧见她模样顺手戳了戳:“都成青蛙了,怎么了?买个茶还混个红脸回来。”

  “小姐!”芳菲想说,看对方无辜的一双眼,终究咽下,“我就是觉得,这京城闲人太多了!平白拿女孩子的年纪玩笑!”

  “喔,”江容点头,又指点小厮摆放的位置才复问,“难道芜州闲人不多么?”

  芳菲听噎了,支吾道:“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嚼舌根的。”

  她说着发现自家小姐半分也不在意,顿时又急又无奈:“小姐,我还是觉得小姐应该三思。这什么都没做呢,就已经被人编排了,倘若是……哎呀小姐!”

  芳菲说得难受,拽了自家主子忙活的衣袖。

  江容扭头,终是挥挥手打发了搬东西的人,正色道:“说罢,究竟什么事?”

  待听完了,她沉默半息:“看来这话本赛也是打出了名号的,后边不愁没人来。”

  “小姐!”芳菲今日的声腔是好不了了!

  “行啦,抱璞宴要开始了,一会大家许是都要到了,莫误了时辰。”

  既是劝不了,芳菲也别无他法,只能满腹心事地忙活去。

  抱璞宴这个名字是临时掘井地想的,还是玥姨娘提醒的,说是但凡宴饮总得有个好听的名字,往后若有人提起,也能有名有号,不显得默默。

  很有道理。

  只不过江容肚子里墨水不算多,这算是能想到的最贴切的了。

  只是这名字落在旁人耳中,又是一番光景了。

  陶夏知一下车就瞧见了门口立着的牌子,心道果然是没见识的,哪家办宴席还在门口大喇喇竖着牌子,鲁莽做派,毫无意境,还寻了这么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名字,算是卖弄风雅砸了脚的,可笑。

  只她向来端庄,自是未表露分毫,甚至有些隐秘的高高在上的愉悦,显出八分诚意地同门口的人打了招呼。

  江容今日也是盛装打扮了的,一身孔雀蓝的精绣洒金褙子在阳光下醒目,与头上的翠羽簪相映衬,显得大气沉稳,颇显主人风范。

  她着人引一行人进去,应付自如。

  李若芙远远瞧见了:“扎眼,我娘都不穿这颜色。”

  金绵面无表情地理了理衣裳:“是了,这颜色确实难压,得人抬才行。”

  “金绵你究竟哪头的?!”

  “实话实说罢了,”金绵耸肩,瞥见那牌子上字,“走吧,人家好歹隆重准备了的呢。”

  二人一起过去,未曾到门口就听见身后马车声。

  江容早就瞧见那金色的车辇,早行下几步。

  果真见得小太子探出脑袋来。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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