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和解

  “赛郎,不瞒你说,这些粽子,本是我想办法弄了糯米,要包给郑家的。”

  “郑玉郎说他的同窗都给先生们送了丰厚的节礼,可是他却连一篮粽子都置办不出来,只怕先生会以为是他故意失礼,以后对他另眼相待,不会对他这个学生有多上心,他的学业,怕也是继续不下去了,一想到此,他就忍不住以泪洗面……”

  听大姐说郑玉郎这般的作派,楼赛郎忍不住呸了一声。

  什么动不动就以泪洗面的小白脸,她真恨不得一把捏死!

  “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觉得他说得实在可怜,就……想了法子,费了工夫包好粽子,今日一大早拎着就往郑家去了。”

  “偏偏今日郑玉郎大概是不知道我去的那般早,就跪在他爹娘那屋,就是有牌位的屋里,对着他爹娘诉说了一大堆的心里话……”

  “我本来也是想给他个惊喜,这才悄悄地走到跟前……却是听到了他说的那些话。”

  “郑玉郎说,他其实压根瞧不上我这样的穷村姑,只是他如今没有生计,只有个出嫁的亲姐姐。”

  “他那亲姐姐虽然也有心供养他,可姐姐婆家里还有厉害婆婆,姐夫也不待见他,姐姐出力还十分有限,只能另外想法子……这才强忍着与我这样的村姑来往。”

  “他当着他爹娘的面儿可是说了,一等他考中秀才,就要与我划清界限,再不来往呢!”

  楼赛郎气得一跺脚。

  只听得喀啦声响,原本铺在院里的几块石板,其中最大的一块就在楼赛郎脚下,碎出了蛛网纹。

  楼赛郎却顾不上石地板,气冲冲地就往外走。

  “我去料理了那姓郑的!”

  楼欣月愣了两三息的工夫,急忙冲出去抱住了赛郎的腰。

  “赛郎别去!”

  楼赛郎黑着脸问,“大姐,那小白脸不是东西,你还要偏袒他!”

  “不是不是!我都听到他心里话了,还偏袒他做啥?”

  “那小白脸连杀只鸡的力气都没有,你手劲生来就大,万一把他给捏死了,不得吃牢饭?”

  “合着我为了他,再搭进去一个你?这叫我可怎么活!”

  楼欣月这一大通虽然是编的,倒也没有冤枉郑玉郎。

  倒不是怕赛郎过去揍人,对起质来露馅。

  她是真怕楼赛郎真的把小弱鸡给打出个好歹来。

  毕竟,在话本故事里,楼赛郎是真的把郑玉郎给嘎成了公公。

  “难道就这么算了?”

  楼赛郎气恼。

  他早就想修理那小白脸了,是他姐护着,他才一直忍着。

  如今他姐醒悟了,他还是不能修理小白脸,岂不憋屈?

  “鸡贼小白脸算计不到我,今日连热乎饭都没吃上。”

  “只要我不再上当,看他吃什么喝什么,还能找谁来吸血?”

  “咱们等着看笑话就好了!”

  楼赛郎听了这话,又被大姐推到院子的石椅上坐着。

  想了想,大姐这话倒也不错。

  虽然现在不能去出气,但大姐回心转意想通了,这可不是件大好事?

  她一高兴,就伸手去怀里掏摸。

  这次打猎,和伙伴们猎得了一只三百斤的野猪,卖了十两银子。

  四个人分了分,一人得了二两五钱。

  往日得了银子,她都是想办法把这银子兑换成更小的金子,还得东藏西藏的,实在是麻烦。

  要是大姐全改了,那就交给大姐管着也不是不行。

  她从怀里掏出二两散碎银子,交给楼欣月。

  “大姐,这是这回我们卖了山猪分得的银子,你收好,做家用吧。”

  其实她心里还是有那么点疑虑的。

  她大姐鬼迷心窍已经快两年了。

  她想了好多法子都没把大姐给扳回来。

  今日突然一下子就全改了,难免让人觉得像在做梦似的,不大真实。

  不过往日,大姐可是听不得她说郑玉郎一句不好的。

  也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态度坚决。

  罢了,她愿意相信大姐。

  就算再被坑了,也不过就是最后一回嘛!

  楼欣月要愣了下,才能接过楼赛郎手里的碎银。

  楼赛郎虽然身高力大,但其实还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在现代,也是还在上初中的年纪。

  自己竟然要靠这么小的妹妹养活吗?

  楼欣月想了想,又把一半的银子递了过去。

  “我拿一两做家用就行,剩下的你自己攒着吧。”

  楼赛郎摆手不接,却是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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