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那只手不知道在他身上停了多长时间,此刻也在体内持续冷酷地搓磨。

  应承自己的手也很大,常年掂锅,抓握锅柄的手腹处生成一层茧,厚而粗糙。但他的手是有热度有情绪的凡人的手。

  何暻霖完全不一样,他的手就像是没有生命般,只是机械地一丝不苟,按照既定程序执行一系列动作。

  何暻霖的手没有情绪,只有指令。

  这样想法从应承的脑海里窜过时,他的头皮麻得如同过了电流。这种无机质般的体验带给他的不是排斥与反感,反而是直冲脑门的兴奋与酥麻。应承的癖好此时才得以确定。

  何暻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慢慢的,沙哑的,带着漫不经心的戏谑与残酷:“醒了。睡这么沉,我还以为怎么弄你都不会醒。”

  长年的体力劳动,养成了应承头一沾到枕头就能迅速入睡的习惯。并且一旦睡着,外面打雷都不会醒。

  应承睁开眼睛,闷哼了一声才讪讪开口:“何先生,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何暻霖:“很早。”

  很早?应承的头皮又麻了。

  在何暻霖的手搭上他的腰时,他主动翻转过身体。

  合法伴侣似乎很喜欢这个体式,何暻霖也不会反对。

  何暻霖不论是手指,他的其他部位也都有种相同的强烈的工具属性,持续不断,稳定输出。

  应承身强体健,不缺力量,但腰腿已开始颤抖个不停。而工具依然无情无绪,只是机械地执行指令。只是指令后的发展还是延续了第一次的结果,应承泄出好几次,工具依然无动于衷,直到何暻霖抽身出来,依然干石更如初。

  此时,天已放亮,晨光白亮地把卧室角角落落都映照出来,也照出应承健康的肤色与健硕的肌肉。他背上已是一层汗水,带着些油亮的光,起伏着。

  应承不知道何暻霖什么时候回来的,但筋疲力尽的体感与后面的抽痛,告诉他这次比上次要长。

  应承扭头的时候,正看到何暻霖正抽出湿纸巾擦拭自己的手指。除了手大,他的指关节突出。但因为手指很长,手型比例好,一般就会忽视他的指关节。特别是中指关节。那种机械感有一部分就是来自于这种关节带来的感觉。观察着何暻霖的手指,应承又感到体内的抽痛。

  应承坐了起来,依然有着发自内心的愧疚,他讪讪开口:“何先生,抱歉。”

  何暻霖听了这话,眼睛里露出几分独属于他的残酷戏谑:“抱歉什么?”

  当然是抱歉没让对方发泄出来。

  就只有他自己快活了。

  这次他依然是收益方,何暻霖是消耗方。

  只是性格中有着带着天生无趣的应承说不出这样的话。

  何暻霖追问:“抱歉什么?”

  应承脖子通红,比起何暻霖的语言,他的眼睛更带着强烈的威逼感,应承勉强开口:“没让您满意。”

  何暻霖的目光在应承身上切割着,直到应承承受不住的时候,何暻霖:“下次努力。”

  中途何暻霖的电话响了几次都没有接听,现在又响了起来,何暻霖接通电话。

  江保山电话那头:“何先生,早上例会再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

  何暻霖皱了眉头,早上的例会并没有多重要,是公司中高层每周一次的工作例会,但迄今为止,只有因为更重要的工作取消过,从没有推迟过。

  因为私生活推迟会议,已不是自己的正常状态下的作风。刚才他看似平稳,反复重复着机械般的动作,脑中也处于半真空状态。现在何暻霖心里自我反省。

  何暻霖:“例会向后推迟一个小时。”

  江保山:“何先生,您是有什么急事吗?昨晚我以为您在公司过夜。”

  何暻霖顿了顿:“我回来了一趟。”

  江保山::“那我把早餐现在热了,等您过来刚好能吃。”

  何暻霖嗯了声。

  放下手机,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药片样的东西,喂进嘴里,没有用水直接咽了下去。

  何暻霖走的时候,交代了应承一些话,告诉他屋里有健身房,娱乐室......这些房间他都随便使用。

  只希望这身肌肉早点消失的应承,从没有到健身房健身的打算,但还是随口附和着应了下来。

  午饭后,应承照旧碗筷收拾进厨房,然后一个一个清洗干净。

  现在,他并不敏感的身体才像是反应过来,此前的钝痛苏醒过来,变成了被灌了辣椒似的火辣辣的痛。不过,应承并没放在心上。

  他仗着自己年轻体壮,平时有个头疼感冒连药都不吃,两三天自己扛过去了。长这么大,他连烧都没发过。

  相对疼痛,应承心里还盘旋着对何暻霖的愧疚,同时他也有些想不通,这么长的时间,何暻霖怎么会出不来,不会真有什么病吧。

  这一瞬间,应承想到事后何暻霖喝的药片,他心里升起个念头,何暻霖这么长时间,会不会是因为喝了壮某药的原因。但下一刻应承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要喝那种药也应该是提前喝,而不是事后喝。那何暻霖喝的什么药?应承不由心想。。

  就在应承满脑子又是愧疚又是奇怪的时候,他听到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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