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咏的信息素中并没有带主观压迫。
在浓郁的香气中,盛少清勉强支撑,尚且还能行动自如。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omega竟然会在关键时刻扑过来,替盛少游挡这一下。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美人,竟然不是omega而是个......alpha?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沾着血的匕首沉甸甸的,时刻提醒着盛少清,他已经回不了头。
盛少清咬着牙怒喝一声,举起刀,再次朝盛少游扑去。
怎料,持刀的那只手腕突然一麻,刀刃随即失了准头。
铮——咚——
一道快如闪电的影子劈得盛少清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匕首登时脱手,笔直地飞了出去。
当啷啷。
一枚被当作暗器使用的陶瓷筷架咕噜噜地滚落在地。
花咏缓缓地直起身,面朝镜头委委屈屈地说:“盛先生,你也看到了吧,是他先动的手,我只是正当防卫。”
“你怎么可能没事!”
漂亮的脸因失血分外苍白,素白的几乎透明了,花咏冷肃的神情让盛少清下意识地汗毛林立。
生物畏惧强者的本能占了上风,他觉得怕,怕得站不稳。
后退着问:“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
花咏伸手把录像按了暂停,一直保持着轻微上翘的唇线一下子变得平直,声音也冷冽万分:“什么东西不可能?”
咔——
绝对的上位者轻轻掰响指节,花咏伸手把后颈混着血肉的抑制剂贴撕下来,面无表情地说:“像你这种比蟑螂还恶心的废物,身上居然流着一半和盛先生一样的血。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离谱的事情了。你都能做盛先生的弟弟,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花咏轻笑了一声:“脸皮真厚,居然还敢说什么‘没了他,你还有我’。”
“——没了他,我要你干什么?留着过年做腊肉吗?”
他最讨厌吃腊肉了。
情况急转直下,盛少清来完全不及反应,就已失去了先机。
眼前这个面色素白的秀丽青年好像没有痛觉,血顺着他的后颈腺体往下流,很快就把衣服浸透了。大量的血液从伤口涌出来,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像滩被打翻的浓稠红酒。
可花咏面色如常,仿佛流血受伤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自关掉摄像头后,这个秀弱的青年人连皱着的眉毛都舒展开来,像个没有感情的精致关节人偶。
盛少清背脊发凉,强作镇定吼道:“我只想要盛少游死!识相的话滚远点儿。”
花咏蓦地一抬头,眼神即狠又利,苍白的脸上沾着血,浑不似人。
恐怖的利镞忽然穿透了盛少清的心。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令他汗毛倒立,连牙关都止不住地打颤。
收敛了柔和的笑容,那娇柔明艳的美人骤然变得凌厉而邪门。
因失血而褪色的嘴唇轻轻地张合着,他说:“看在你是小舅子的份上,一直对你很客气。可是你想要盛先生的命,还弄破了我的腺体,虽然很快就能长好,但是很痛——”
“——所以,少清啊,你要倒大霉了呢。”
!
除却标记以外,腺体被其他利物损坏是致命伤,根本不存在“很快就能长好”的说法。
全世界那么多alpha、omega,腺体意外受伤、被异物弄破的病例有许多,但迄今为止,能存活下来的却好像一个也没有。
可如果对象是眼前这个青年的话,盛少清不得不信,他可能真的能够很快痊愈。
因为他像个怪物。
迷药、失血、腺体损伤......
好像一切可怕的灾难对他来说,都微不足道。
求生的本能叫盛少清无暇思考,他扭头就跑,几乎夺门而去。
花咏用手按着腺体,失血过多让他觉得头晕和冷,但愤怒造成的兴奋压抑了一切痛苦,他感觉不到疼。
和盛少清的慌不择路不同,花咏推开门,缓步走出去,神色泰然如闲庭散步。
刚出包间门,四个盛少清的心腹如临大敌,将他团团围住。
花咏轻轻“啧”了一声,眉头微微皱起来:“别挡路啊。”
弱小的虫子就应该学会主动让道,以免被碾死后,还要弄脏他人的地板。
扫视着面前表情严峻紧张的四个人,花咏淡淡地说:“b级,c级,还有两个beta?这么弱我都不敢打。”
负责他的医生和体能训练官有个共识:enigma是天然进化来的战斗机器,是天生的好斗者。战斗和凌虐欲造成的肾上腺素飙升可以帮助enigma克服任何困难。
花咏经受过严格的训练,能够很好地克制自己凌虐弱小的生理本能,对代表着绝对力量的enigma来说,这一点至关重要。
因为在花咏面前,一切其他人类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