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跟自己较劲。
薛虯拉住她的手,一根根把玩纤长细腻的手指,含笑道:“万一你闺女日后不嫁人呢?”
黛玉:“……”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
“我随便说说罢了,总之不管女儿日后做什么,嫁人与否,这笔钱都是她的。”
黛玉若有所思,试探地问:“哪怕她要做生意?”
薛虯也迟疑起来:“这恐怕不行……”
黛玉缓缓靠回去,心中有些失望,就听薛虯继续道:“做生意的话,这点钱不知道够不够她赔的,咱们得多给她存些才是。”
黛玉:“………”
她气得在薛虯胳膊上捶了一下,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
不过薛虯如此开明,也叫黛玉的一些想法再次蠢蠢欲动,薛虯见她欲言又止,只耐心等着,并不催促。
过得片刻,黛玉终于开口:“如果我去做先生……”
薛虯挑了挑眉。
黛玉:“之前宝姐……妹妹说在教导作坊里的女工认字,我们也请了先生去教导育婴堂的孩子。我的学问不说多好,给她们启蒙该是没有妨碍的……”
这事她已经想了一段时间,比起写诗传世,黛玉觉得做些这样的实事更令她感兴趣,只是不知薛虯答不答应。
薛虯摇头做为难状:“恐怕不行……”
“为何?”黛玉又是失望又是紧张,不死心地追问。
薛虯笑道:“皇上要派我去南边,你不同我一起去吗?”
黛玉一愣,随后明白过来:“是开海的事?”
“是。”
黛玉犹豫起来,开海不是几日之功,皇上把这件事交给薛虯,没有几年功夫是回不来的,她自然不想与薛虯分开这么久。
可是……
薛虯:“你是担心岳父?”
黛玉点头:“我若是走了,京城便只有父亲一个人,他年纪又大了……”
“这你就多虑了。”薛虯道,“皇上说岳父熟悉江南政务,要让他再去江南,好与我互为臂助。”
“果真?”
“果真!”薛虯拉住她的手,“前几日你还说许久没有回江南了,正好带你重温故地,也去给岳母上柱香,你身子好了,咱们又有了孩子,她在天有灵一定高兴。”
黛玉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
三个月后,一艘华丽的大船停靠在通州码头,引起不少人侧目。
岸
边,薛虯与前来送行的好友一一道别,最后停在薛母跟前:“儿子不在母亲身边,母亲要好好保重。”
“我知道,有宝钗和笙儿在,你们不用担心。”薛母眼含热泪,语气哽咽,“你们要好好的,把我孙女照顾好了。”
薛虯和黛玉应下,道别的话在家中已经说过,二人一起跪下磕头,头抵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抬起来。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再怎么不舍,船也是要开走的。
送别的人久久不肯离开,直到船变成一个小点,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
薛虯与黛玉也站在甲板上与他们遥遥相望,二人并肩而立,微风吹起他们的衣摆和头发,身侧是在乳母怀里呼呼大睡的既白小朋友。
灿烂的晚霞铺满了河面,火红一片,仿佛也预示着他们更加光辉灿烂的未来-
正文完-
迎春问:“听说袭人要嫁人了?”
“是。”晴雯小心翼翼地回答。
贾家出狱后,麝月回去伺候贾宝玉了,袭人却留了下来,在铺子里帮着干点杂活,前些日子和一位客人看对眼,马上就要成婚了。
迎春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更没有给袭人添妆的意思。
说起来从前在府里时,大家对袭人的印象都不错,至少比起晴雯的尖酸刻薄,袭人的温柔大方就讨喜多了。
但是日久见人心,这句话再是没有错的,经历过这么多事,她们也才看明白人心好坏。
不是说袭人为自己打算有什么不好,只是比起晴雯借钱赎买她们的仗义,以及麝月对宝玉的忠心,袭人就显得不那么招人喜欢了。
*
热热闹闹的一日结束,直到入夜方才散了,黛玉已经用过饭食,披散着头发就着灯光看书。
外头传来脚步声和下人请安的声音,黛玉放下书,果见薛虯大步走了进来,灯光下身姿挺拔,眉眼如画。
黛玉不觉看得怔住,直到耳边传来笑声才回神,原是薛虯正站在她面前,笑意盈盈,不知看了多久。
黛玉一时脸红,转移话题:“客人都走了?”
“走了。”薛虯也不再逗她,自己动手解下外袍,掀起黛玉的被子挤进去,先舒服地喟叹一声,然后问,“你知道今天谁来了吗?”
“谁?”黛玉把被子往他那边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