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他不曾停歇,不知疲惫,从没有认为自己会找不到她。
却没想过,他找到她了,她却不认识自己了。
就像在暗中窥视她的这十几年一样,他从有一刻停止过想要将她占为己有的欲.望,却也从未想过她有朝一日会真正属于他。
独属于他。
欲.望无止境,他享受把它压抑在阴暗角落里的感觉。
让它膨胀,发酵,让它啃食自己的骨血。
这一刻,它胀大到了极致。
萧嵘薄唇翕动,声色轻缓地告诉她:“我是你的夫君,你不记得了吗?”
司锦不安地缩着肩膀,迷茫地摇头。
兴奋涌上眸底,被他以悲伤之色全数掩下。
萧嵘将手逐渐探到了她的手边。
司锦手指一松,他的手指便顺势挤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牵着她缓缓离开角落,终是来到他面前。
“别害怕,我会陪你慢慢想起来的。”
司锦眉心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均匀。
萧嵘卷起她的衣袖和裤腿,为她伤处上过药后,熄灭了烛灯躺到了她身旁,把她揽进了怀中。
夜色正浓,他的瞳眸在暗夜中仍旧湛亮,视线贪婪地缠绕在近处的脸庞上,唇角攒着心满意足的笑意。
*
东方欲晓,晨风习习。
门前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萧嵘一夜未眠,眸中却不见半分疲色。
他伸手替司锦掖了一下被褥,缓慢起身离开了怀中温软。
半晌后,房门打开。
门前是早已候着的大夫。
萧嵘侧身将人放进屋后,三两步又回到了司锦身边。
大夫替司锦诊脉后,又查看了她脑侧的伤势。
他躬身道:“小的斗胆一问,夫人身上可有严重伤处?”
“没有,仅磕碰和擦伤。”
大夫闻言神情凝重地蹙起眉来。
萧嵘问:“怎么了?”
“回大人,夫人的状况仍如小的昨日诊断那般应是并无性命之忧也不算严重,若夫人身上也仅有外伤,按理说应当不至于昏迷至此,可夫人还未醒来,依小的拙见……”
“说下去。”
“夫人脑部伤处并非表面所见的皮外伤,而是伤及内里。”
屋内一瞬沉寂,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大夫当即软了腿,屈膝跪地,连忙又道:“大人饶命,夫人并非无法醒来,只是还需一些时间,小的定会竭尽全力医治夫人。”
萧嵘平静地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看去一眼,声色无澜:“我并未说她无法醒来我就会惩治你。”
大夫心下一惊,背脊发僵,不敢细想萧嵘此话何意。
萧嵘重新看回司锦,目光中的少女平静安然,好似未被任何苦痛侵扰,被他虚拢在怀中,也乖巧得不像话。
无法醒来吗?
他似乎没注意到自己唇角勾起了愉悦的弧度。
*
很可惜,那名大夫并非为活命胡言乱语。
司锦的确苏醒了过来,就在萧嵘短暂离开屋中的片刻间。
萧嵘返回时,刚走过长廊还未到门前,便听见了不远处的屋内传出熟悉的声音。
他神情微怔,随即加快了脚步,三两步走到门前。
屋内。
司锦身体紧绷地缩在床角,纤瘦的身形和苍白的脸色让她看上去十分柔弱,漆黑的眸子里满是不安。
身体的疼痛令她知晓自己负伤在身。
但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甚至她连自己是谁也全然不知。
她遭遇了什么,身处何处?
他们是谁,她又是谁?
“夫人,您别害怕,小的是镇上的大夫,他们都是您丈夫身边的侍从。”
“不……我不认识你们。”
司锦茫然无助地摇头,后背贴着墙壁感到一片冷意。
“夫人,您身上有伤,还是先行躺下吧,否则小的无法向大人交代啊。”
“你别过来!”司锦一声惊呼。
房门正这时从外被人打开。
光亮照入,门前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
开门的声响令司锦惊恐更甚,她慌乱抬眸看去,隔着一段距离一眼对上那人看来的目光,令她神情凝滞了一瞬。
来人一身黑衣,身材高大挺拔,他长着一张出挑的俊朗脸庞,气场凛冽,眸光冷厉,一眼可辨是身份不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