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司锦顿时窘迫更甚:“是你说要和睦相处的,你若不要,我收回那话便是。”
萧嵘很快敛了笑,态度诚恳道:“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话语间,他视线短暂略过司锦,向房门外的方向看去一眼,又很快收了回来。
院子里本就仅有的几人连忙身子一转,扭头向院门外快步离去。
院门外不远处有一小众人正候着。
“怎么样了,今日如何?”
最先出来的一人有了院墙隔绝视线,顿时昂首挺胸,好不得意:“成了,夫人和大人这回应是当真和好了。”
随后跟着走出的这人却是担忧:“是吗,可我方才听大人在认错啊。”
这话一出,其余人大都会心一笑。
先前那人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这你就不懂了,大人疼爱夫人,夫人自是说什么都是对的。”
……
屋内。
司锦可不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对的,反倒是萧嵘这副她还没说什么,就先认错的态度,让她顿时语塞,有气都不知往哪撒了。
萧嵘:“你若不放心,我们且去城中医馆寻大夫诊治一下我的伤势可好?”
“不是我不放心,是你自己的身体……”
司锦话语一顿:“我们?”
“你不同我一起去吗?”
司锦皱了皱眉,自是不觉萧嵘这般成年男子前去医馆问诊还需要有人陪同。
但见萧嵘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眸中期待毫不掩饰。
她想,自己若是拒绝,定是少不了被他软硬皆施一番纠缠。
“那你打算何时去?”
“现在就可以。”萧嵘并无侵略性地缓慢上前一步,“你愿意陪着我吗?”
司锦:“……”
他就非得要用这么奇怪的措辞吗,真是令人……
“走吧,你暂时先不要说话了。”
*
司锦与萧嵘一同出行,在府上下人看来,便是夫妻俩在长时间的冷战之后终于重归于好了。
于司锦而言,她的确是在与萧嵘心平气和的相处。
但无关重归于好,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即使再和萧嵘多相处一个月,她的答案也不会改变。
正想着,司锦忽的从飘起的马车车帘看见窗外街景。
“怎走到这头来了,城西不是有间医馆,过了桥不就绕路了?”
萧嵘闻言,倾身往司锦身边凑近了些,探着头看向她那一侧的车窗外。
司锦一怔,眼前放大了萧嵘的侧脸,面上拂过一片带着药草味的微风,便听见萧嵘意外道:“是吗,我还没察觉,竟是已经驶离这么远了。”
司锦:“你是故意的吗?”
也不知问的是故意绕了远路,还是这会故意凑近她身前。
萧嵘直回身,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坦然地看着司锦:“不是我在驶车,怎能是我故意的。”
司锦:“……那我们现在去何处?”
“既是已经过桥,就去城南街口的妙手堂吧。”
司锦神情微变,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
萧嵘已先一步道:“到了,我们就在此处下车吧。”
马车前的马夫应是听见了这话,很快就驶着马车靠向一旁路边停了下来。
司锦面色不自然地避开马车车帘。
“怎么了?”
司锦:“没什么,那就下车吧。”
萧嵘先行躬身走出马车,司锦跟在他身后。
入目一栋宽至半条街道的青绿建筑,正中门前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绘乐坊”三个大字。
一阵悠扬的乐曲声传入耳中,街边正巧有人朗声道:“接到传信我一早就出发了,竟是到这时候才赶到绘乐坊,但今日可算能见着我定制的那幅画了,为此我可等了足足一月之久。”
“那还不快进去,让我也瞧瞧你说的那位画师究竟有多厉害。”
那两人似是因着情绪激动声量稍大,叫周围的人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晰。
司锦下车的动作一顿,眼前出现一只宽大的手掌。
她赫然回神,自是没有伸手:“你身上有伤,我自己能下来。”
就算没伤,也才不要他扶呢。
萧嵘收回手来,视线随她下马车的身子缓动。
“你方才在看什么?”
他的声音将司锦的目光唤了去,一经对视,便令她心慌了几分。
“是想去绘乐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