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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孟昭然收回漫漶的思绪,伸手轻抚着轮滑鞋光滑的皮质。

  她低声:“之前在清潭洞,我没有和你出去滑轮滑,还说了一些过分的话。我该和你说”

  几乎在一瞬之间,周禛就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事,也明白她要道歉。

  迅速若猎豹,他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将“对不起”说出口。

  “”孟昭然怔住,双眸微微睁大。

  他捂在她唇上的手掌干燥宽大,将她下半张脸都笼住了,粗糙指腹触到她下颌线,幽幽馨香喷薄他手掌。

  “别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周禛低声且迅速地说,“是我当时没有保护好你。”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承受了这么多,让她被高层威胁,差点儿被清退出局。

  而他当时能做什么呢?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干预不了公司那强大的意志机器。

  他以为靠近她,就能陪着她,温暖到她,不曾想差点给她带来了灭顶之灾。

  所以现在,凡是涉及到她的,他都要三思再三思,慎重又慎重。

  “别说啦其实也不关你的事,不是我们任何人的错。”

  孟昭然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从她嘴唇上拿下。

  回想起来,因为这一段被“棒打鸳鸯”的不算恋爱的“早恋”,她对他有过怨怼,生气,埋怨,纠结,愧疚,歉意。

  这些情感纠缠在一起,像一道阴影,又像一道横在他们之间的隔膜。

  但这层隔膜,终于在今天的相互道歉里,全然地消融。

  他们连道歉都是双向奔赴。

  从今往后,是每个崭新开始的瞬间吗?

  周禛低头看着他们的手,她手指还抓着他的手腕。

  在他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她手掌小小的,白白的,好像他能用手掌全然地包住她。

  孟昭然察觉到他的视线,大囧,快快地将手抽回来,赶紧顾左右而言他:

  “那恰好了,我还一直没有学轮滑,今天就补上吧。”

  “好。”

  许是因为回忆,今晚的气氛不大自然,两人沉默地坐在凳子上,齐刷刷地换轮滑鞋。

  周禛比她先换好。

  他人本来就高,这下穿上轮滑鞋,更如一棵挺拔至极的树。

  黑镶银的轮滑鞋稳稳套在他脚上,他双手还插在运动裤口袋里,像耍帅似的。

  孟昭然扫他一眼,暗暗腹诽,手都不从口袋里拿出来,待会摔跤了都来不及用手撑地板。

  然而周禛是不大可能摔跤的,他将后轮卡在一起,轮子全然在他的控制范围内,重心极稳。

  他视线扫过她的脚,一截伶仃漂亮的脚脖子,底下五个脚趾头被包裹在棉袜里,让人有种想要一窥全貌的冲动。

  这轮滑鞋仿佛是给她定制的一般,大小合适,足底的海绵紧紧贴着足弓。

  好容易换上全新的轮滑鞋,周禛把膝盖、手肘和头盔护具递给她。

  “我应该用不着。”孟昭然一边嘀咕一边接过,她对自己的四肢协调能力还是有信心的。

  “还是戴着,摔跤痛了就不好玩了。”

  他语气不容置疑,“把手递给我。”

  孟昭然将手递过去,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脚下摇摇晃晃,学着周禛,将脚后跟凑成一个v字。

  她的手被周禛握着,他掌心宽大,恰好能够将她的纤纤玉指全然地包裹住,抓握着她的手有些用力,挤得她指尖都发痛,发麻。

  她有些不习惯肢体碰触,

  但周禛神色坦然,她便也告诉自己,只是练习轮滑而已。

  周禛低声说了些轮滑的诀窍,怎么T刹,怎么踏步,身体重心怎么放,她听着,记在心里。

  “记着,你要是摔跤,记得往前摔,摔跤方向和重心保持一致。”

  孟昭然微微仰头看着他。

  穿上轮滑鞋后,她又恢复了和他15厘米的身高差。

  孟昭然:“往前摔,难道不会摔到你身上?”

  后知后觉地,她发觉这句话很像在调情。

  偌大的橡胶场地,只有他们两个人,头顶射灯射出的光晕迷离,将周禛俊挺的脸部轮廓照得纤毫必现。

  他耸了耸肩膀,笑得很无所谓。“好,那你就尽管摔到我这里。”

  这一句话,她以为是调情,却被他接得很正经。

  身体协调能力摆在那,她学轮滑学得快极了,不一会儿就可以轻轻蹬着橡胶场地,双脚交替着向前。

  滑冰场成了她的舞台。

  她有种飘然若飞感,喜悦化成了清风,从她身前穿至身后。

  眼前景物在瞬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泰坦尼克号》里,Rose被Jack带到船头,张开双臂,晚风拂起长发时,Rose会说“Imflying”,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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