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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想彻底从过去的失败中走出,还需要时间。

  而眼前分分秒秒都难捱,时时刻刻恨不得去死,道理懂得许多,但情绪激涌难免。

  小馄饨和焦糖拿铁带来的热量散得差不多,她把脸埋进膝盖,鼻端有冷冽的蕨类植物清香,混杂湿漉的泥土气息,眼眶在膝头蹭过,泪和雨混在一起。

  “到家了。”

  一只手伸来拍拍她肩膀,沈新月倔强不起,那人也不啰嗦,扯了她胳膊直接往车边一拽,打横抱起。

  “啊?欸!”沈新月惊惶出声,那双有力的手臂承托在她膝弯和后背,竟是径直把她抱进浴室。

  江有盈像抱一只家养的宠物狗,搞不懂她为什么每次出门都把自己弄得满身泥泞,训嘛又哭个没完。

  取了花洒对墙等热水,江有盈垂睫默然不语,沈新月缩手缩脚站在一边,看脚底的黄泥水淌进地漏。

  “洗着,我去给你拿衣服。”江有盈转身离开。

  柜里翻出一套冬天的薄绒睡衣,白底带小兔子图案,颜色浅嫩,有啃胡萝卜的小兔子,躲南瓜窝里睡觉的小兔子,坐摇摇椅的小兔子……

  江有盈怀里捧一兜小兔子下楼,隔门听见里头“呜呜”哭个不停,流水掩盖不住。

  她推开门走进去,哭声止,磨砂玻璃里模糊的人影摇摇晃晃起身,颓唐意志难以支撑,头颅深深低垂。

  不能走,得看守着,防止出现意外,江有盈进进出出,给她洗衣裳递东西,频繁制造出响动。

  这种情景下,沈新月自觉不太适合继续自哀自怨,快速洗完,穿好衣服走出浴室。

  迎面,江有盈端来一杯热腾腾的感冒冲剂,音色低柔又不失强势。

  “喝。”

  热气熏红眼眶,眨眼缓了缓,沈新月大口喝完。

  “抹脸了没?”江有盈问。

  沈新月摇头,江有盈接过陶瓷杯顺手搁在洗手台,从镜柜里取了罐面霜,挖一块在手心乳化开。

  “抬脸。”

  听话乖乖照做,沈新月想起小时候外婆也是这么给她擦脸。

  只是面前这双手更年轻,更温柔,像身上这套绒绒睡衣,暖呼呼包裹她冰凉的心。

  “你会因此讨厌我吗?”沈新月忍不住问,唇瓣吻过她掌心。

  空气中平添几分狎昵,女孩周身潮湿的沐浴香气如有实质,网住了呼吸。

  指腹摩挲在那滚烫的唇,江有盈微眯起眼。是什么味道,应有感冒颗粒残留的苦和甜。

  “为什么讨厌你?”她喑哑道。

  浴室门只开了条大腿粗的缝,水蒸气散不出,滚成热烘烘一团。

  她指腹还停留在唇瓣,有点糙,行走时刮起一片痒,鬼使神差,沈新月启唇含住,牙齿咬住。

  抬眼,目光试探,像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爆炸,轰然一片红光眼底沸出。

  两片唇纠缠,初时,有面霜种种化学药剂和感冒颗粒的中药苦,融开了外面那层防备的霜,内里原来是那般口味丰富的甜。

  江有盈的特质太明显了,她好凶,好难接近,毒舌又腹黑,但与之相对,外表那层坚硬,一定有其来由。她像只蚌。

  “砰——”

  门关,江有盈肩胛一痛,身体被抬高几寸,局势瞬间扭转。

  她忍不住“唔”一声,沈新月托住她后脑,睫毛紧张扑簌,“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

  闷笑一声,也为自己刚才太过小女生的反应感到羞赧,江师傅伪装成一名身经百战的熟练工,音色陡然变冷,“是你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看不起我。”

  开玩笑,才哪个步骤就弄疼她。

  “我是担心你撞到头。”沈新月无奈。

  交谈间,干发帽蹭落在肩膀,她捡起放到一边,左右摇头,抖开湿发。

  很近的距离,江有盈目光定在她脸,纯白美好的底色,像一朵莲,风雨中我自亭亭,玉立天地。

  天生那层保护的蜡质,她永远不受污浊侵害,她是人生经历可称完美的女孩。

  江有盈心中产生一种罪恶感,偏偏这样的女孩,为她着迷,唇追着她咬,撬开她的牙,缴了她的舌,寸寸霸道侵袭。

  一双粉红塑料拖鞋,一件薄毛衣,一杯热咖啡……

  小恩小惠而已,就勾得她神魂颠倒,多次恐吓威胁,也不能吓退。

  那双唇游走在脆弱的颈,江有盈本能一缩,那是她生命要害。察觉到,沈新月暂停,手掌控住她腰,气声询问:“可以吗?”

  摇头表示不懂,又怕被误解,江有盈艰涩开口,“做什么。”

  “吻你。”沈新月鼻息沉重。

  “不是正在……”江有盈动了一下,被她膝盖抵住,不太自在。

  “但想要更多。”沈新月答得直白。

  思绪下坠,江有盈迷糊了,“更多是什么。”

  沈新月用行动回答,一手指节点落在她玉滑的后背,沿脊骨攀升,一手霍地拉开卫衣拉链。里面那件白色背心不能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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