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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这词用的。

  祁砚寒回头,侧面提醒:“你记不得她了?”

  方芷宜在记忆里搜索半天,依旧没能想到,她想让他直接告诉自己,这人只来了句“自己想去”。

  思索未遂,方芷宜摸出手机玩了起来,微博消息一栏有个红点,她点开一看,“寂静的远山”回复了你:“么么。”

  方芷宜笑得跟捡到了钱似的,点了个赞,页面忽然弹出了个电话,备注的那个“妈”字把她吓得够呛,她迟疑半晌,接了起来。

  闻霏打这个电话,主要就是问她的学习,方芷宜一猜就是有人告密,她被问得一句也不敢回嘴,等挂了电话,她气呼呼地瞪驾驶座上的人:“哥,你个叛徒!”

  祁砚寒笑了声,轻声道:“警醒你。”

  都高二了,不给这姑娘敲敲警钟,可能真没把学习当回事。

  堵了十分钟,前路终于通畅了,车辆驶离立交路,祁砚寒目视前方:“好好学习,不然绘画班可能……”

  话点到为止,方芷宜已然明白后半句是什么,她别过脸,降下一整面车窗,冷死你算了。

  凉爽的风从车窗跑进来,又从车窗跑出去,吹起行人的发梢和衣摆,裴知悯一面整理一面走进路边的店,要了一份三鲜米线,等餐期间,意外地遇见了师兄韩照,他是葛怡老师的学生,但因为闻霏和葛老师关系要好,两人手下的研究也都彼此认识,他们是同级,但因为韩照年长一些,大家便都喊他“师兄”。

  刚吹过风,她耳边的发丝还翘着,配以绿色毛衣,鲜亮又俏皮,韩照眼前一亮,和她简单打过招呼,就走向柜台点餐。

  “你好,堂食还是打包?”店员问他。

  韩照转头问一旁等待的裴知悯:“你是堂食还是打包?”

  裴知悯:“打包。”

  韩照看向店员:“那我也打包。”

  “好的。”

  拿到餐,两人一同回学校,时近五点,出校的人比进校的人多,这一侧路上,就他们两个。

  “你们应该也要开始准备写期末论文了吧?”韩照估摸了一下时间,问道。

  裴知悯点头:“这阵子就在写。”

  韩照轻轻一笑。

  “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他说,“乐意帮助。”

  裴知悯微微一笑:“好,谢谢师兄。”

  韩照:“别客气。”

  东门离宿舍很近,他们不多时就分了别,裴知悯走进大门,和邓漪迎面碰上了,闻霏在去年只收了两个研究生,她就是另外一个。

  邓漪抱着桶泡面,伸长脖子瞧了眼那抹远去的人影,挤眉弄眼地问她:“什么情况啊?你和韩师兄——”

  “没情况,”裴知悯解释,“就买饭时遇见了,就一起回来。”

  “是吗?”邓漪笑着拱了下她的手臂,旁敲侧击道,“但我怎么觉得韩师兄对你不一般啊。”

  裴知悯当听不懂似的:“哪有,你想多了。”

  邓漪一脸意味深长地盯着她,韩照为人和善,对他们都挺不错的,但对于裴知悯,他总会多照顾些,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裴知悯别开脸,转过话题:“你不是准备投C刊吗?论文写完了?”

  说到这个,邓漪晃了晃手里的泡面,苦不堪言道:“闻老师刚把我的选题pass,今晚又要熬夜准备新的了。”

  裴知悯一脸同情。

  “你呢?”邓漪问。

  她苦笑一声:“一样。”

  选了一周的选题,闻霏凝神看了半分钟就被枪毙了,还得重头再来。

  回到寝室,两人各自忙碌,裴知悯着手准备期末论文,这学期还要投一篇期刊,任务很重,那天她忙到了夜里一点才睡。

  熬过周末,又是黑暗的星期一,邓漪顶着俩熊猫眼到了会议室,裴知悯比她好不到哪儿去,两个人靠在一起抱团取暖,闻霏长桌前在讲他们论文里的问题,一个个听得想睡觉却又不敢。

  邓漪手撑在额头上,挡住一些视线,小声道:“闻老师真是劳模啊,都教授了,还亲自给我们这种菜鸟改论文。”

  裴知悯强撑着精神:“说明我们导师敬业。”

  邓漪叹气:“敬业也要分情况,她现在的敬业就是把我往绝路上逼。”

  裴知悯笑了笑。

  窗外天空青蓝,没有一片云,天气不阴不晴。

  完事儿后,邓漪去了师姐那儿寻求帮助,裴知悯则去图书馆待了一个下午,出来时天都黑了,食堂的大多数窗口都关了,她随便对付了一口,抱着两本书走小路回宿舍。

  小路的路灯隔了老远才有一盏,裴知悯开了手电筒,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走了百来米,她就感觉害怕了,但回去的路比剩余的路还长,

  没办法,她只能壮着胆子往前走。

  夜黑风高,风过树梢,呼声呜咽,你还别说,真挺吓人的。

  裴知悯脚步轻轻,每一步都走得谨慎,电话这时响了,她被吓了个半死,拍胸口缓了好几秒才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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