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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雪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程幼雪爱穿鲜艳的颜色,粉红、鹅黄、浅绿、baby蓝。

  可眼前的程幼雪穿了件中长款黑色风衣,下面是牛仔裤,人还是美的,像一只黑天鹅,就是过去那种明艳的感觉,不见了。

  “怎么这么久啊?”程幼雪上前给了顾筱琪一个拥抱,“等得我都快急了。”

  顾筱琪收敛起心中酸涩,和她小声说:“过检的工作人员老帅了!我多看了几眼。还有,我和一个英国老太太打听了一下这边的美食。”

  程幼雪笑着摇摇头,她的好友一点儿没变。

  两年没见,程幼雪和顾筱琪有许多话要说。

  程幼雪先带着顾筱琪去公寓那边放行李,她是和一个新加坡女孩合租的公寓,对方人不错,大方热情事

  儿也少,同意她把朋友带回来。

  “你还真和人合租啊?”顾筱琪问,“韩惜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搞错了。”

  毕竟以程幼雪家里的条件,不再这边直接给她买套房就算节约了。

  程幼雪笑道:“合租挺好的。这样我有什么事,不也有人帮衬一把?”

  这倒是有道理。

  顾筱琪是个直心眼,想不到其他关窍,撂下行李就说自己好饿,程幼雪带她去了一家英国菜餐厅。

  顾筱琪吃饱喝足,话匣子就打开了。

  她说他们几个人,现在是“劳燕分飞”了。

  韩惜最牛,一个本科生愣是进了一家top前三的公关公司,以后要在华城混了;

  朱旭的话,按部就班,稳稳当当,家里人有意再供他念研究生,但他不想再读下去,等过过毕业证一到手,直接回老家当朱老师;

  赵少爷倒是要读研,还读本校的,张昇说他这是没浪够,还想当学生接着浪。

  “张昇也就嘴能耐,天天说人家可好意思了,他自己呢?”顾筱琪“啧”了声,“最没着落的就是他。”

  张昇一门心思想写小说。

  可他的小说发表到网上,除了他们五个读者,就是“路过”的留个爪,根本没人看。

  但张昇非要继续写,压根儿没考虑过毕业后。

  程幼雪抿口薄荷水,说:“大概是找到真正热爱又想做的事了,张昇这人看事情,其实蛮透的。”

  顾筱琪摆摆手:“透什么?赵少爷说他就是脑子让驴踢了。除了周述,没人和他……”

  话音戛然而止。

  顾筱琪张着嘴,看到程幼雪也是愣了下。

  不,不是愣了下,应该是激灵了一下。

  就像是那种在寒夜里走了太久的旅人,顶着无边风雪,冷不丁的,手指碰到了火炉,第一下,根本没知觉,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几秒后。

  程幼雪放下杯子,手收到桌下去,碾了碾衣摆。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周述的消息,甚至她的生活里“周述”两个字也被封印在她离开的那一天,再未解开过。

  所以,她也忘了她有多怕听到这个名字,更忘了她又有多么热切地渴望着有人能和她说起这个名字。

  “他……”程幼雪扯了扯笑,“是要去局里工作吗?”

  顾筱琪给她推过去一道甜品,说:“没有。”

  周述直博了。

  在所有的选择中,他选了最难的那条。

  水利土木学院的水利水电工程专业已经快十年没出过一个直博了。

  除了难度确实大以外,就是时间成本太高,而水利水电这样的专业更多的是需要实践,理论知识相对显得次要一点。

  所以,那些想赶紧工作挣钱的,不会考虑读博,而想读博的,又没几个能有这个本事。

  周述做到了。

  只是这个博士读起来,会很难。

  周述无依无靠,学费得自己挣,生活费也得自己挣,什么都得用钱。

  他要是去工作,这些也就都不用愁了,可他偏偏还要往下读。

  “好几个水利局抢他,他都拒了。”顾筱琪说,“国外一些工程公司也有要的,条件开得特别好,他也没答应。”

  赵星岩因为这事不止一次和周述吵。

  吵急眼了,赵少爷还喊着:“你是什么家庭?钱怎么来?你以为读博士是义务教育啊?你能不能现实一点儿?难道你想累死你自己吗!”

  周述听后,很平静地说道:“我不累。”

  直博的事就拍板了。

  之后,周述和赵星岩都会继续留在海城大学念书。

  程幼雪听后,半晌,说了一句:“直博也挺好的。”

  深造和没深造必定是不一样的。

  周述要是可以站得更高,也就可以看得更远。

  程幼雪拿起小勺,想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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