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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轻声说:“盛迦,明天我们一起去马拉松场地吧?”

  盛迦也把目光挪去,点了下头,“好。”

  “明天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坐在前排的刘姨细细叮嘱道:“就算有刘队她们盯着,你们也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全优先,遇到危险要第一时间往人多的地方跑。”

  她们要参与的事自然是必须告知家长,并且要取得家长同意的。

  夏清照那边几个过程很快,基本没有任何阻拦,盛迦这头盛怀樱倒是知道了这件事提出过反对,不过后来被盛迦三两句话就劝服了。

  那时候她在打麻将,盛迦把她拉回家之后她本来挺生气,一听盛迦说起来要做的事,立马就炸了。

  “我辛辛苦苦把你带大,你就去做诱饵吗?你要出事了,我怎么办?”

  盛迦很少看到盛怀樱对她的事失态,大多数情况她都是随意盛迦如何,但是那样的紧张和担心作不得假。

  盛迦总觉得自己是铁做的心,可大概这么多年来对盛怀樱对感情并不能做假,她看到盛怀樱为她着急的模样不自觉软了神色,缓缓说:“妈妈,可是如果不尽早解决,我依旧会受到影响。”

  她已经很少叫妈妈了,在她叫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盛怀樱甚至有些失神,最终沉默了许久后应下了这件事。

  “你已经很久没叫过我妈妈了。”

  那一晚,在盛迦进房间前她突然捂着脸这样说道。

  “我不是个好妈妈,也没有照顾好你,但是我希望你无论做什么事都以自己的安危为主。我无法忍受任何人带给你伤害。”

  盛迦握着门把的手微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地进了房间。

  是有很久了。

  盛迦看着窗外的海有些出神地想。

  她渴求盛怀樱的母爱失败后就开始抵触叫她妈妈了。

  她脑子里此刻想起的是对方有些难过的眼神,可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盛怀樱无法接受她受到身体上的伤害,就像以前王健对她动手时她会发疯一样。

  她的人生经历令她难以重视感情上的需求,就连她自己都说小时候谁家的孩子不挨骂,她自己就是被这样打压式长大的,所以她回避感情,也从来不理解盛迦幼时没有母亲的陪伴支撑会多么痛苦。

  她口中的保护仅仅是对盛迦身体的保护,但后来盛迦长大些把王健送进去之后,盛怀樱反倒像开了窍似的,虽然依旧对盛迦没有太多情感上的照顾,但起码会在外面维护她的尊严,也会在她面前说些想交心的软话了。

  这反而让对她已经没有期待的盛迦不适应。

  因为盛迦对感情的反馈,好像也已经在这样漫长的时光里被磨灭。

  她甚至成为了比盛怀樱还要抵触交心的人,给自己建起了一堵高高的墙,没有人能探入其中,更没有人能知晓墙内究竟有什么。

  盛迦想事情想得失神,她的脑袋靠在车内的小桌板上,难得有点露出些微的迷茫来。

  宋霁安捕捉到了她此刻的情绪波动,她便也学着盛迦的模样,将脑袋搭在自己那边的小桌板上,笑着问:“你在想什么?”

  盛迦回过神来,那堵高墙此刻在她眼底几乎化为实质,将宋霁安阻挡在墙外,她十分自然地回答道:“在想明天会不会出什么事。”

  “其实刘队给我们看过部分计划还有她们派遣的人手,”刘姨以为盛迦是在害怕,温声安抚起来,“是很周密,很专业的计划,你们不要害怕。”

  宋霁安那边肯定也是要向宋宁秋报备的,或许也经历了一点曲折,但是最终的结果就是宋宁秋派了刘姨每天接送她,不让她有一丁点儿的危险。

  宋霁安知道盛迦的情况,便连带着让刘姨一同保护盛迦,这段时间只要是放学,两人基本没有分开过。

  但所幸到了现在一切风平浪静,刘队她们推测的作案团伙对救下华眉扰乱他们计划的学生打击报复的事并没有发生。

  今天的表彰仪式不请外界媒体就是为了把握尺度,该放出什么样的稿子,让大众知晓哪些消息刘队那边都有自己的规划,最主要的是对盛迦宋霁安她们的保护,要尽量不在媒体上提及她们的名字。

  这些事,实际上刘队她们都和宋宁秋这边的团队商讨过。

  当然,这并不是宋宁秋靠权势干扰市刑警队行动,在确定宋霁安要参与这场行动并且不会更改自己的想法后,宋宁秋就干脆和刘队通了电话。

  第二天,几台市面最新的追踪设备就送到了市刑警队里,这是宋宁秋想与她们展开合作的诚意。

  说实在话,景江这些年恶性案件并不算多,刘队她们单位的装备很多年没有升级了,宋宁秋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成为了破获案件的参与者,她不提出任何意见,唯一的要求是刘队的部署提前给她们透点底。

  担心自己的女儿是人之常情,把能透露的部署透露给宋宁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刘队便接受了这场合作。

  盛迦知晓这些时还是在几天前,那时她看了一眼宋霁安。

  哪怕刘姨在认真讲宋宁秋为宋霁安这一次的任性做了什么准备,宋霁安也没有丝毫惊讶,满脸的习以为常。

  宋霁安早已习惯了自己的一切母亲都会上上下下打点好,她被密不透风地保护了太多次了,有时或许还会觉得母亲太费心,打电话去撒娇让她别这么累。

  可任谁都能看清宋宁秋做这一切在说什么——孩子,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妈妈会是你最坚硬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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