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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在她跟着盛迦每天往绿意跑之后,虽然依旧和章铭悦周音她们保持良好的交际,可是她已经基本不再和她们相约出行。

  她在一中真正认定的朋友只有两个,盛迦和徐丽静,可是她也不会和徐丽静说起自己家里的事,说起自己的喜怒哀乐,更多时候,她才是那个旁听喜怒哀乐的人,像水一样包容她人。

  大概这就是有钱人的吹毛求疵,有了亲密的朋友也要分个远近亲疏,只有最亲近的那个才能获得她真正的体贴,宁滥勿缺。

  宋霁安的完美表面令她很少替别人主动做什么决定,她看上去对谁都细致入微,实际上只管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除非是令她极为新奇极为感兴趣的事,她才会主动出击。

  比如盛迦,比如前后反差令她极为欣赏的徐丽静。

  而这一次,盛迦感觉到了。

  她是为盛迦。

  因为她知晓,盛迦不可能放弃兼职,她在担心盛迦可能会被学校的犯罪嫌疑人打击报复,她无法时时刻刻陪伴在盛迦身边。

  她也知道,盛迦是不会主动和别人提起这些事的,她做惯了独行侠,让她去游说夏清照她们一同配合刘队那是一件太过强人所难的事。

  而就算盛迦自己去答应校长,那校长她们也不会同意,只有她们都同意这件事,校长才会有同意的可能。

  这是她第一次在悄无声息中暴露自己强势的一面,从校长室到操场,她就做好了这个决定。

  尽管这个决定对夏清照她们来说也同样百无一害,可她的目的仅仅是为盛迦说出她为难说出的话。

  盛迦天马星空地想着,她确定自己没有自作多情。

  因为从见到宋霁安的那一刻开始,她对她的分析就从未结束,每一天她都在为宋霁安拥有新的认识。

  是她和【R】主动出击,一步步让宋霁安对她从欣赏到交心的,她从来不怀疑自己的目的会不会达成,年少经历过的事情令她也拥有自己的傲气,她不相信自己会失败。

  甚至到了现在,她对宋霁安的了解已经从她的家境到她的家庭,而宋霁安依旧不知道她的家庭情况。

  面对别的人,宋霁安其实会在悄然无声中知晓对方的家境,或许是某些谈话,或许是某个话题,只要她稍微一引导总能知晓自己想要的,这不包含任何恶意,更像一种她在过去的生活中产生的习惯。

  可是这种习惯在面对盛迦时,是被宋霁安有意克制住的。

  因为重视盛迦,知晓盛迦的聪明和锐利,所以她从来不对盛迦用这一套,她只捧出一颗最真诚的心。

  其实盛迦的计划里并没有真的和宋霁安交心,可有的时候她看着对方毫无防备的脸无意中也会卸下自己的防备。

  哪怕每次发现这种怪事发生在她身上时总会警铃大作,却还是阻挡不住宋霁安偶尔一言一行带给她的动摇。

  就像现在。

  她从未被人这么温柔的,妥帖的对待过。

  从来不会有人帮她未雨绸缪,在乎她的性格,在乎她的习惯,担忧她的安全。

  哪怕宋霁安不说明,两人长久以来养成的默契竟然也能让她轻而易举明白对方的行事动机。

  或许是一个人太久了。

  盛迦抚住不知何时剧烈跳动的心脏,眼底难得露出了一抹茫然。

  她想或许是自己一个人支撑太久了,以至于到了现在,当有人这样周全地对自己好,哪怕只是几句话而已,她都会像一只飞蛾一般,为这样可能会把她烧伤的灼热温度心动。

  她不敢想象,如果她对宋霁安没有那些复杂又抵触的感情,受到宋霁安这样的对待她会变成什么样。

  盛迦抬手把胳膊搭在眼睛上,眼前一黑,阳光被阻挡,她不愿意再继续想下去。

  而旁边的宋霁安在她乱想的过程中,已经和夏清照她们谈论到了究竟三组人哪一组是真正的凶手。

  盛迦听着她们兴致勃勃地探讨,突然坐起了身。

  “哎?盛迦,你干嘛去?”夏清照最先发现,连忙叫住她。

  盛迦拍了拍自己的背后的灰,扭头认真对她们说:“想早点知道谁是凶手,不如我们自己参与进去。作为亲历者,还有刘队的请求,我们参与不是理所应当吗?”

  几人下意识坐起身子来,盛迦逆着光没人能看到她的神情。

  “不管你们想不想,但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危,我是想配合的。”盛迦难得笑了一下,“而且这或许是我们难得能获得主动权去参与感兴趣的事,刘队没把我们当未成年人看,她让校长考虑的时候,目光扫向过我们,她是在让我们也考虑考虑,我的考虑结果就是我要配合她。”

  或许这才是最能让夏清照她们动心的理由。

  她们的危险意识没有这样强烈,可是她们喜欢冒险与刺激,喜欢被当成大人尊重,喜欢拥有选择权。

  “行,那我也去,”夏清照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她也拍了拍灰,双手插进裤兜里,下巴一扬,“走,咱们去找校长,高三生活这么枯燥乏味,总要给自己找点新鲜事做。”

  她脸上扬起笑,感染了剩下的几人,那些面对恶性事件的恐惧疑虑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少年人无限的勇气与兴奋。

  最后起身的是宋霁安。

  她站在原地与盛迦对视,依旧是那样的逆光,看得她眼睛发涩,她最终歪了歪头,调侃道:“盛迦,你好刺眼啊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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