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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擦着头发。

  姜夕眼尖地瞥见摆在梳妆台上的策论一书,不过片刻之后又移开了视线。

  “皇后娘娘病故了,皇帝大悲不已。”姜夕盯着她,“死得太突然了。”

  也死得太巧合了。

  姜若困顿地微微眯着眼,“是母妃让你来问我的,还是你自己想问?”

  “重要吗?”

  “重要的。”姜若俏皮地朝她眨了眨眼睛,“因为小夕儿会帮皇姐保后秘密,对吗?”

  姜夕看着神情灵动不已的姜若,她想,自己知道答案了。

  “就算皇后娘娘死了,但炀帝还有其它的儿子,不算痴傻的四皇子,还有九皇子,十皇子,十二皇子,还有至少两位怀有身孕的嫔妃。”姜夕平静地告诉她一个事实,“无论如何,你永远不会是皇位的竞争者。”

  皇位。

  姜若笑了笑,如此恐怖的话,但就这样被姜夕轻飘飘地说出来,竟然让她生出‘这皇位也不过如此’的错觉来。

  “小夕儿说的没错,”姜若用布包裹着一头及腰的长发,缓缓揉搓,“但是啊,这场大戏终于可以开始了,因为……”

  姜若弯了弯唇,轻轻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姜夕的额头,“因为已经不会有新的玩家加入了。”

  姜夕:“你干了什么。”

  “嘘……事以密成,”姜若的的神色有着几分傲倨,“你不会以为前段日子你阿姐我是自愿去给他当牛做马,照顾有加的?”

  姜夕也猜到了几分,要对皇帝的身体动手,那便只有贴身相伴之人,而东巡回来之后,皇帝重伤未愈,将朝中事物交给了姜若暂代,那段日子她整日早出晚归,甚至是不归。

  也想必是那时的‘尽孝’,才让姜若得了手。

  姜若垂眸,“阿姐也吃了那种药吗?”

  姜若一愣,她从未想到过姜夕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她心里暖洋洋的,“没关系的,我不在意。”

  得到了答案,姜夕起身,“我只想提醒你,别把自己也给害了。”

  “我困了。”

  姜夕离开之后,姜若望着门口,迟迟没有回神。莫名地,她想到第一次见到姜夕的场景,那时,她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如此地意味深长。

  小夕儿是真的让她当心自己的身体,还是……在提醒她小心玩火自焚?

  但是……姜若重新拿起了书桌上的几篇策论,走到这一步,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姜夕独自打着灯笼回宫,半路上打了一个喷嚏,她总觉得有人在蛐蛐自己,也许是姜若,当然,谢缨也有嫌疑。

  其实她刚才对姜若说的那句话,真的只是表面意思,她只是担心姜若得到的避子药,实则是毒药,避子不过是副作用罢了。

  至于姜若的野心,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但是……姜夕并不觉得姜若能够那么顺利。

  毕竟,如今的朝臣能够容忍她以女子之身在朝政上指手画脚,背后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她的行为得到了皇帝首肯,而皇帝一旦倒下,她的所有优势都将不复存在。

  姜夕踩在了积雪上,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如果她是皇帝,面对一个野心勃勃的女儿,下一步会怎么样呢?

  小灯笼晃荡出浅浅的光晕,照出了晦暗不明的前路。

  如果自己是皇帝,那么她会让宜贵妃诞下未来的储君。

  也只有这样,姜若才会尽心尽力辅佐那个‘太子’,而非生出不切实际地妄想,妄想取而代之。

  *

  皇后以国母的礼仪进行了风光大葬,还请来了紫光寺的高僧为其主持。

  紫光寺就是皇家的国寺。在法事完成之后,主持似乎看出了炀帝身有不适,献上了一些黄符,让其烧成灰,化在水里服用。

  若不是亲眼所见,姜夕也不相信有如此荒唐的事,看来即便是皇帝,老了也是有被骗去买保健品的可能。

  但也不能说神棍的符咒完全没用,姜夕严重怀疑里面混了春天的药,否则为何炀帝开始有了精力,夜夜留宿湘水宫?

  而姜若也不知道是因为炀帝看起来一日好过一日的身体,还是也想到了某种可能,心思越发地深沉,而与姜夕独处的时候,姜夕也很少见到她再开怀地笑了。

  姜夕陪她一同望向宜贵妃宫殿的方向,她忽然很想问姜若一句,若宜贵妃真的有了皇子,姜若会对他下手吗?

  而似乎察觉到了姜夕看了自己许久,姜若扭过头来,“阿姐脸上可是有东西,竟然让你看了如此之久?”

  “没有。”

  姜若没有再追问。

  有过了大半个月,紫光寺的和尚终于要离开皇宫,临行前,是姜若为他们安排相关的事宜,也因此,姜夕有幸近距离看到了这群和尚。

  忽然,其中一名和尚轻轻皱了皱眉头,“你……是何人。”

  说话的那人是个年轻的小沙弥,似乎是第一次入宫参加法事,说话竟然如此没有规矩。

  姜若将姜夕不着痕迹地护在了身后,“这是大盛的六公主。”

  小沙弥似乎没有听见姜若的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姜夕,眉毛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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